第160章 160(1 / 2)

[综]恋与猎人 Miang 5841 字 3个月前

千寿郎被兄长揉的头发一团乱。他挣扎地眯着眼,在兄长的手下问“什么叫做我想多了意思是兄长其实也是喜欢宇喜多小姐, 想要娶她的, 是吗”

说这句话时, 千寿郎的眼里有期待。

面对弟弟的神情, 杏寿郎一时说不出原来想说的话了那句“宇喜多已经嫁给别人了”,听起来似乎有那么一点的残酷。

千寿郎很少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请求,或者说, 懂事成熟的弟弟几乎不向自己请求任何东西。从记事前就失去了母亲的千寿郎, 从未感受过来自女性长辈的关爱;还是少年的年纪,就承担起了照顾一整个家的责任。

如果打破了他的希望,一定会让本就善感的弟弟流下眼泪来吧。

杏寿郎安静了许久, 将揉弟弟头发的手收了回来。他将头放低了一点, 与弟弟视线平齐, 笑着说“不能这么唐突她。对于宇喜多小姐而言, 我们不过是认识了没多久的陌生人而已。”

就先用这个借口拖延着吧。

听了兄长的话, 千寿郎眨了眨眼, 露出了笑容说“我明白兄长的意思了。”

“那就好。”杏寿郎说。

千寿郎很快跑开了。望着他的背影, 杏寿郎久久地安静着。

入夜,炼狱家安静了下来。

炼狱杏寿郎沐浴过后,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躺入了被褥之中。略有疲累的身体, 催促着他早早休息, 但是合上双眼后, 他竟睡意全消。哪怕翻来覆去, 也并无入睡的征兆。

更奇怪的是,他那本是一片黑暗的眼前,慢慢地浮现出了一道身影。这身影像水编织而成,又像是一场幻梦。挥之不散,也永不消失。

他想努力看清那个人的面貌,但却始终有一层朦胧的白雾横在他的眼前。一片金黄色的日轮花海在夏日的风中起起伏伏,偌大的花盘向天际开着,追逐着那永不可求的炎阳。

隐隐约约的,似乎有人在吟诵和歌“相逢时日少,如此葵晤日且稀”一双眼隔着水雾望过来了,湛蓝的一片,像是雨后的晴空,也像是太阳的障眼法。

杏寿郎彻底睡不着了。

他在黑暗里眨了眨眼,干脆慢慢地坐了起来。月光从门缝里漏进来,洒落在榻榻米上。

不如出门走走吧。他在心里想着。

一声轻响,他移开了纸门。月色下的庭院十分安静,池塘里的三色鲤似乎也睡着了,波纹上漾着一片粼粼的、安静的月光,夜风一吹,便全部散开了。

沿着走廊过一个转角,便是客人所栖息的房间了。

他慢慢地朝前走去,目光张望着池塘的夜色。

我不过是随意地散散步罢了,也许一会儿便能睡着他在心底对自己这样说这么晚了,宇喜多一定入眠了;就算自己贸然地出现,也不会打搅她的休息。

怀着这样的念头,他走近了优娜的房间。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走廊之上竟然坐着一个女子的背影。她只穿着单薄的白色寝衣,赤着的双足垂在廊下,慢慢地晃悠着。用发绳随意绑起的黑发,闪着绸绢似的光泽;月色之下那道弧线美丽的脖子,就像是露水凝出的。

杏寿郎微微一惊,想要后退,可已经来不及了。他的脚步声惊动了优娜,她侧过了头,诧异地看着来人,问“炼狱先生,你也没有睡觉吗”

一双湛蓝色的笑眸,轻轻弯起。

明明未做任何的亏心事,不过是来此处散散步罢了,杏寿郎的心底却轻微地一乱,像是见到了自己无法匹敌的对手。

但很快他就镇定了下来,露出了平日里的笑容,回答说“没错。明天就要离开家去执行任务了,暂时无法睡着,所以起来散散步。你也是吗宇喜多。”

“是呀,”优娜说,“白天玩的太过高兴了,现在还睡不着觉呢。”

杏寿郎走近了她,在她身旁跪坐下来。他还是那样宛如觐见主公一般的姿势,分腿而坐,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

“今天谢谢你了。”杏寿郎说。

“诶”优娜有些不解,“为什么要谢谢我呢”

“啊是因为千寿郎的缘故,”他说,“他一直独自留在家里,好久都没有这样开心地出门玩耍过了。说实话,我这个兄长做得并不称职,总是在外忙碌猎鬼。今天你陪他去花田的时候,他显然很高兴。”

“是这样吗”优娜慢慢地笑着,“其实该道谢的人是我。我离开我自己的家人已经很久很久了我也记不清有多久没有见过他们。但是,和千寿郎在一起的时候,我感觉像是回到了家里一样。”

无论是炼狱家的兄弟也好,还是这个小镇也好,给人的感觉就是如此时间很慢,又很安静,悄然地流淌着,仿佛是从别处偷来的;从日轮花的花盘、碗里的甘梅、松虫与金铃虫的鸣叫声里偷来。

这是很轻快的幸福,感觉不错,她很喜欢。

“你也听说了吧,千寿郎的事情,”杏寿郎的头一低,笑容有些消散了。他说,“千寿郎他并不具备剑术的才能,也无法成为猎鬼人,对于他来说,这也许是件好事我希望他能专注于自己想做的事,去走一条属于他自己的道路。不必因为身为兄长的我是一个猎鬼人,又因为他也从炼狱家出身的缘故,而走上和我相同的道路。”

优娜闻言,点头轻声说“是呢。如果不去猎鬼的话,也就不必与死亡相伴了。千寿郎也许能够拥有无忧无虑的人生吧。”

她侧着头低声细语的样子,像极了一朵静静开放的栀子花,花瓣在夜色里柔软地张开。看着她的侧颜,杏寿郎忽然开始思考不知道来年的太阳花开放的时候,那片花田里又是怎样的光景呢还会有那金色的波浪,还有身着贝桶纹浴衣的姐妹手拉手一起去捕蝉吗

那个时候,他还在猎鬼吗还是炎柱吗这个世界上,还有恶鬼在吃人吗

“炼狱先生很热吗”她忽然问。

“啊”杏寿郎回过了神,“不,不热啊,怎么了”

“脸有些红啊。”她嘀咕着说,有些担心的样子,“别是发热了吧”

“没有没有”杏寿郎立刻否认,“是太阳晒不,不,我是说,月亮晒的不,不是,是今天晚上太热了。”越到后面,声音越轻。天上的月亮也像是在无声地嘲笑着他的仓皇无措,躲进了云后头。

女人对着他的窘态,并未有抑郁,只是露着嫣然的神色。“明天”优娜慢慢垂下眼眸,“明天炼狱先生就要出门了吧,去执行任务。”

“是的,”杏寿郎回答,“不过,只是去附近的山上,并不远,也不会遇到危险的上弦之鬼。请放心吧,我很快就会回家的。”

“我当然相信炼狱先生的实力啦,您可是大名鼎鼎的炎柱啊。”优娜说,“不过,希望这次,您不要把披风或者衣服给弄坏了要不然再缝起来可就麻烦了。我说过的吧就算千寿郎是你的弟弟,总是面对一大堆破损的衣服,那也会发愁的呀。”

杏寿郎有些尴尬地笑起来“哎呀,这个嘛”

优娜抬头望了望天空中的月色,说“已经很晚了,我先回去休息了。炼狱先生也早点休息吧。”说着她站了起来,向着杏寿郎欠了欠身子。

“嗯,你回去吧,”杏寿郎说。

女子朝他友善地一笑,便朝着房中走去了。杏寿郎注视着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门缝后面,这才收回了视线。

今夜的月色真的很晒人,晒的他脸有些烫了。但他觉得今夜的月色不错,至少他从没哪一天会这样喜欢过夜晚。

次日,杏寿郎就要出发去执行任务了。

炼狱家的清晨,曦光透过柳树梢落在庭院的草坪上,茵茵的草尖上莹着几颗露珠。房屋的门前,千寿郎和优娜一并站着,向杏寿郎告别。杏寿郎已经换上了鬼杀队的黑色制服,将火焰纹的披风系在了双肩上。换上制服的他格外威风凛凛,比平常更显得具有威慑力。

“要早点回来哦,兄长。”千寿郎有些不舍地说。

杏寿郎点了点头,又伸手摸了一下弟弟的头发“当然家人都在家里等我,我当然要早点回来。”说着,他的目光移到了优娜身上。

女人并没有多说什么话,只是安静地立在千寿郎的身后,露着温婉的笑颜。她穿着一身淡樱色的和服,系红梅色腰带,这颜色很轻快,像冬与春的交界线,也很适合她。

“有什么想要我顺路带回来的礼物吗”杏寿郎问,比划着说,“镇子上的女人很喜欢买蕾丝的伞,那是一种西洋的东西。喜欢吗”

女人却摇了摇头,朝他欠身说“我什么都不需要,炼狱先生平安地回来,那就足够了。”

“那好。”杏寿郎低头看向自己弟弟,“呃,那,千寿郎,你要蕾丝的伞吗”

“不要。”千寿郎的小眼神有些鄙夷,“兄长不要把送不出去的东西塞给我。”

杏寿郎

“真的的”他哈哈笑了起来,“算了,我要走了。”

杏寿郎转身,踏上了离家的旅途。他一边走,一边摸了摸自己的袖口,暗暗期待这次不会遇到什么难缠的对手,至少别令衣服又破损了。

杏寿郎离开了,但炼狱家的日子照旧要过。

只不过千寿郎这个小弟弟最近似乎有些怪怪的他还是会和从前一样负责家里的一切家务,比如洗衣,晒衣,打扫庭院,修剪草坪,做菜,洗碗,贤惠的像一个男妈妈。但是他偶尔会问优娜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宇喜多小姐想过以后的孩子要叫什么名字吗”

“嗯,这个嘛我可没考虑过。”优娜说,“我还年轻呢。”

就是这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过了大概三天后,杏寿郎就回来了。他要回家的那天早上,千寿郎就已经收到了信,一大早就起床将庭院打扫得干干净净。不仅如此,他还带着欢喜的神色冲进优娜的房间,对她说“兄长、兄长回来了”

“是,是。”优娜一边收拾着屋子,一边笑着说,“我知道了,这就去迎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