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人都有过第一次来一个地方但觉得分外熟悉的情况,他们会把这种熟悉感归结於在平行世界另一个自我的经历。这个世界上就是有些人会对宇宙万物对自然生灵有高於普通人的敏锐与感知,这对你来说,不是坏事。所以以后,不要轻易说一些让人误解的话。”
裴河宴的这番话,在用词上十分斟酌。
他很了解了了,死板客套的说教很容易引起她的逆反。而他今天的目的,单纯只是将她那句不合时宜的话合理化,起码不至於让她,或了无在接下来长达一个多月的相处里有任何的罅隙或不自在。
他能感觉到,了了说这句话时,更多的是在宣泄。可具体宣泄什么,他不得而知。
了了也不傻,他这么明显的递台阶,分明是不想打破两人之间的平衡。她拉下被子,往门外看了一眼。
了无抱着柱子,无助、弱小还可怜。
她没想太久,就选择了鸣金收兵。很多事,不急於一时。
但她记住了每一次被回绝被忽视以及被迫等待的情绪,这样的话她以后不会再说,也不会再试探。
且等着看吧,最后会是谁先忍不住。
行李都是昨晚就收拾好的,即便出发时耽误了一些时间,也没影响到行程。
飞机落地洛迦山时,了了在出口就和裴河宴等人分别。
明天周一,她本就要在普宁寺上工。这是去京栖之前便定好的,所以也不算突兀。
回了民宿,了了怕自己一歇下就再也爬不起来。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塞进了浴室里。
洗完澡,她在阳台上吹了会风。
洛迦山的夜风相比梵音寺,多了几分急躁。从海上刮来的风,带着蒸腾的水汽,咸湿温热,并没有那么舒服。
这趟行程开始的突然,结束的也很突然。
她好像还留在那,只是躯体先一步回来了而已。
屋内的手机响了两声,应该是微信的提醒,可她懒得去拿。经过床铺时,也视而不见,径直将搁在书桌上的《四方塔》粉本拿出来,就着阳台的壁灯,一页页地翻。
人忙碌时,就能抛掉杂念。
她一向都是这样解决自己情绪问题的。
周三时,了了约了司机,在傍晚时去一趟重回岛。
这周五正式开工,她明晚在普宁寺下了班就要住到岛上,有些日常用品就需要提前搬过去一些。
明明就隔了一片海,她这来回搬腾愣是搬出了临时出差的感觉。
她去之前,提前和了无打了声招呼。得知她是要搬些衣物过来, 了无不由分说非要去码头接她。
结果, 东西拿回来了,了了却没跟着来。
裴河宴看这时间,猜她是没空吃饭了,还想着今晚一起煮点面,大家随意吃些。听见院子里传来动静,刚放下书走到门口,便见了无闷头走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