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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了顿时满意。

颠沛的轮渡让她有些站不稳,她用脸蹭了蹭他胸口:“你最近怎么老抢了拙的活啊?我明明是打电话给了拙的。”

上回下雨,了拙说要来接她,结果最后来的是裴河宴。

这次也是。

她叹了口气,颇有不得到答案誓不罢休的劲头:“觉悟是会给你发双倍工资嘛?”

“他不会。”裴河宴笑了笑,说:“他最穷了。”

行吧。

了了也忘了自己的第一个问题是什么了,她现在记忆有限,听了上句没下句的。

她安静了一会,可不说话,轮渡起伏的晃荡感就变得格外明显。她晕得不行,想发脾气又不敢,但心情太恶劣,只能折腾裴河宴出气。

了了觉得自己在折腾,可那些小动作就跟好动的小孩似的,落在他身上不痛不痒。

他逐渐停下来的掌心重新在她后背轻轻拍着,无声地安抚她。

“你是不是不喜欢楼峋啊?”了了忽然问道。

裴河宴的手一顿,低头看了她一眼:“是,我不喜欢。”

他没和了了打马虎眼,即便她此刻醉了。

今晚说的话她明天能记住多少;清醒后会不会找他对质;或者是不是要秋后算帐让他对今晚说的所有话负责,这些都不在裴河宴的考虑范围内。

他这么坦诚,倒是让了了刚准备好的后话没派上用场。

她眨了两下眼,到底没按耐住心中的渴求,追问道:“为什么?”

“你已经问了我很多问题了……”

裴河宴话没说完,了了踮起脚,将耳朵凑近了些:“你说什么?”

周围的背景声太嘈杂,除了乘客的说话声,发动机运转的噪音声还有轮渡前行时劈开海面造成的巨大回响声。

他低头,几乎是覆在她耳边说道:“我说你已经问了我很多问题了,公平起见,你是不是也该回答我几个问题?”

了了撅了撅嘴,不以为然:“你问嘛,又没人不让你问。”

她这会倒是大方。

裴河宴问:“为什么喝得这么醉?”

她反应有些冲钝,将这句话反覆咀嚼了两遍,大脑才处理完信息。

“最近的脑子有点乱,想让它停下来休息一下。”她从裴河宴怀里退出来,倚着船舷的栏杆,娇声抱怨:“你都不知道你有多烦人。”

船离岸渐渐近了,码头的灯光亮如白昼。她迎着光,眼里盛满了照明灯的余亮,湿润得像是在眼里蓄了汪清潭。

裴河宴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却只剩下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