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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秒过去,骆老爷子反应过来,气得拍了桌:“胡闹!你拒婚唐家为此受了家法禁足三月的事情还没过去,外面到处都是和你有关的风言风语,你现在还想往自己身上揽事情!?”

“染染的事就是我的事。”骆湛皱眉,“而且我们的事情,轮不到别人来插嘴。”

“嘴长在别人身上,你管得到吗,啊?这件事如果真按你说的方法解决,那么不止唐家要遭受非议,你和骆家也会成为别人口中出尔反尔朝三暮四的笑柄!”

“……”

见骆湛沉眸不语,骆老爷子在林易无声的眼神劝解下,慢慢舒缓语气。

他竭力温声劝:“唐家既然想争,那就让他们争。这些年来,骆家对唐家处处照拂,两家早就枝叶相连、交错难分。真要像之前撕破了脸,是能叫唐家伤筋动骨,可骆家也一样要遭受不小的损失——如今合则两利,没什么不好。”

骆湛慢慢攥起拳:“那染染呢,你们就不管她的感受了?”

“所以我才说你年轻气盛啊,你以为这件事只对骆家唐家有利?”

骆湛冷眸:“难道不是?”

“对唐染的利弊也是一样!唐家既然寄希望於她和你的关系,从今天起必然会对她百依百顺。杭薇最现实不过,你且看着——用不了多久,最受‘疼爱’的唐家大小姐的位置上坐着的人,一定会从唐珞浅换成唐染,这不就够了吗?”

“……”

见骆湛不再说话,骆老爷子松了口气,摆摆手:“你先回房间吧,我和林易再商量一下——”

“这怎么够。”

骆老爷子一愣,抬头:“什么?”

“我说,这怎么够。”

骆湛走到书桌前,一字一句,面无表情地抬头:“如果弥补就能被原谅,那所有道德和法律下的牢笼里早该空了。这世上也不会有什么罪人。”

骆敬远皱眉说:“骆湛,这世界上很多事情不是非黑即白、非此即彼的,你……”

骆湛猛地俯身,修长十指撑到实木质地的书桌上,他额角青筋微绽:“我不想听你们那些老辈的苟且算计。补偿如何,百依百顺又如何?她伤了染染一千次,最后一次就算跪地求饶,前事就能都算了?你们未免也太会替别人大度!”

骆老爷子被骆湛的态度激怒,沉下声说:“你不需要对我冷嘲热讽,利弊抉择,这是处世态度——换做对谁,这话我都一样地说。”

“呵,”骆湛像是听了个笑话,他凉薄冷淡地笑起来,朝旁边转开脸,“利弊抉择?”

骆湛从书桌前往后退了一步,再转回来时,眉眼冰凉冷淡:“我有时候真是搞不懂你们老一辈这些自诩城府心性的观念,这算什么?只要放下屠刀,就能立地成佛?那从未害过别人的想要成佛怎么就那么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