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虔慢吞吞从地上爬起身,拍了拍衣襟上的灰土,脸皮抽了又抽,总算抽出一个笑脸:
「二位师父真是英姿不减当年啊!」
两人立即停止了争论,瞅着金虔一皱眉,面色不善。
金虔顿悟,赶忙改口道:「徒儿一时口拙,应该是二位师父是英姿更胜当年、更胜当年……」
「哈哈,这还差不多。」医仙呵呵一笑。
「哼,那是自然。」毒圣冷声一哼。
金虔不由脸皮一动。
许久未见,这两位老人家的脸皮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厚啊!
「二位师父此次前来,不知有何要事?」金虔整了整脸皮,抱拳施礼道。
「为师来看徒弟,何需理由?」毒圣道。
「自然是为师许久不见徒儿,甚为想念,所以前来探望。」医仙捻须笑道。
「二位师父所言甚是、甚是。徒儿有师如此,夫复何求啊!」金虔堆起笑脸,霹雳啪啦拍马屁道。
甚为想念,前来探望……
啧,咱若是信了,那一年在山上的野人日子就白混了。
临走之时,只留一张字条,连半个铜板都没留,足见这俩人要放逐咱自生自灭的决心;
离开之后,杳无音信,颇有老死不相往来之魄力;
此时突然冒了出来,还是用在猫儿眼皮子底下绑人如此难登大雅之堂的手段,好似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难道?!
金虔脸色一变。
不会是见咱在开封府混得直奔小康,所以来借钱了吧?!
就好像要印证金虔的猜想一般,医仙突然上前一步,拍了拍金虔的脑盖,颇为自得道:「想不到徒儿如此本事,数月不见,就升为从六品校尉,为师甚为欣慰啊。」
毒圣抱着胳膊,阴阳怪气哼了一声。
金虔顿时浑身一冷:不、不会看真的是看咱升了职,来借钱的吧……
就听大师父继续道:「毒老头一听你入了公门,非要提着毒篓子来灭了你这个官府走狗,后又听闻徒儿乃是投在包大人门下,这才消了火……」说到这,大师父挑起颜色鲜艳的长眉瞅了毒圣一眼,笑道,「之后又听说徒儿在陈州助包大人斩了安乐侯,助太后回朝,就非要为师做些个补身调气的丸子来看你……」
「药老头,补身的丸子是你自己非要做,与我何干?!」毒圣突然提声道。
医仙捻须一乐,不再言语。
金虔定眼望了望一脸慈祥的大师父,又看了看硬生生瞥过脑袋的二师父,只觉鼻腔微微发酸,双目隐隐湿润。
脑海中的第一个想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