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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句,涟卿眼中的碎莹再忍不住,顺着脸颊滑落。

他心底好似揪起。

涟卿看着他,眼泪似珍珠般滑落,却忍着尽量不出声,也手足无措。

他温声,“小尾巴,想哭就哭吧……”

她再忍不住,哭声溢出喉间,似是再收不住。

他看着她,心底澄澈,不止天子这处,天子这处是契机,还有过世的淮阳郡王夫妇,还有涟宋,涟恒……

这些即便记不得,也藏在心底深处,总要有出处。

从他抵京开始,看到她的每一刻都在小心翼翼,一步都不敢错。

这些复杂的情绪,存积在一处,是应该好好哭一场了……

殿中并无旁人,他指尖抚过她眼角。

她眼中挂泪,愣愣看着他。

“小尾巴,你还有我。”他轻声。

“冠之哥哥。”她唇间轻颤,“你会离开西秦吗?”

他微怔。

“你会离开西秦,回燕韩?”

她看着他,她身侧真的再没有旁人了……

他再次伸手,轻轻抚上她眼角,温和道,“不会,我会留在西秦。”

她眼中朦胧。

他伸手刮了刮她鼻子,“小尾巴在啊。”

她鼻尖通红,没说出话来。

大监正好入内,看到了,便也低头。

能在天子身边伺候的,都有眼力。

如今天子已逝,东宫的事,看出端倪也不是端倪,大监拱手,“太傅,魏相有事与太傅商议。”

“好。”陈修远应声。

“我稍后回来。”他起身,朝大监道,“大监,水。”

大监会意,殿下的嘴唇都是干涸的。

*

“魏相。”陈修远上前。

“太傅。”魏相身侧也无旁人,方才是在想事情,眼下见了陈修远上前,也问起,“见过殿下了?”

陈修远颔首,“是。”

魏相叹道,“天子驾崩,殿下一时还未能接受。淮阳郡王府出事,殿下失忆,回京后,殿下一直都是天子在照顾,接受起来。恐怕也需要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