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觉自己衣冠不齐,又不敢大动,犹豫了半天,才僵硬地把放在膝盖上的书慢慢挪到腰前,暂时遮住令他尴尬的地方。

杨婉看着邓瑛样子,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年纪一大把还不要脸的老色批。

“这个……”

她想解释,没想到竟不自觉地吞咽了一口,要命是随着她这一声吞咽,邓瑛竟然也跟着咳了几声。

绝了,老色坐实,这下直接不用解释了。

杨婉拍了拍自己的脸,赶忙蹲下身子去理地上的东西,掩饰道:“你这么早就睡了吗?”

背后那人的声音也是一样的错乱。

“我还没睡。”

着趁杨婉蹲在地上的空挡儿,系好了袍带,又把被褥压到腿下拢了拢。

如果说邓瑛从前拒绝和旁人私近,是为了守礼,那么如今他排斥私近,是害怕被羞辱。

衣冠之上,心照不宣,谁也不肯先失身份。

但衣冠之下,有人炙热张扬,而他却寒冷破败,从此以后的每一局,都是要输的。

他想捂住这必败的局。

可是他似乎拒绝不了杨婉。

或者换一句话说,她总能在他解开衣衫,松弛防备地时候找到他。

“你……”

“你躺着吧,你身子还没好全。”

“我已经没什么事了,下雨地上在反潮,你不要一直蹲着。”

杨婉转身看向邓瑛,见他严严实实地坐在榻上,不自然地搓了搓手指,“对不起啊,进来的时候就没想到是这样。我自己也觉得……有点尴尬吧。”

邓瑛摇头,“没事。只是姑娘为什么……”

“为什么会在宫里是吧。”

说到这个话题,杨婉真切地露了个笑容,“我说了我还会来找你的,你看,我没有食言。”

这倒是,她没有食言,她真的来找他了。

自从杨伦把她带走以后,邓瑛根本不敢想还能再见到杨婉。

毕竟她是张洛的未婚妻,南海子刑房里的那一段时光,几乎算是上天借给他的,为此他以后不知道要用多少报应来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