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奇迹的是,二少爷刚下葬,他的父亲便转醒了,恢复正常,身体健康再无小病。

那个秘法需秘而不宣,因此即便是临江侯府的主子们,也仅是当家的几个知道罢了,地位不够的,同样蒙在鼓里。

只不过,当时纪宗庆还在世,侯爷正是他亲伯父,两家还未疏离,他敏锐,影影绰绰知道一些。

他在临江侯府还有不少眼线,刚好其中一个混成余氏院里的二等丫鬟。余氏位於事件旋涡中心,底下人或多或少参与到此事中来,刺探整理一番后,基本可以还原真相了。

只不过,当时纪宗庆的关注点在伯父身上,一个四岁小儿,并不引人注目,侯爷醒了,这事便被搁下了。

直到十年后,伯母余氏去世了,他想起那个无法吊唁母亲的二少爷,才与妻子感慨了一番。

纪婉青当时才两岁,父母以为她听不懂,其实并不是,她懂了不过没放在心上。

事情抛在脑后已多年,虽尘封已久,但一朝遭遇刺激,她灵光一闪便记起来了。

“殿下,所谓二爷,应是这位早夭的二少爷。”纪婉青握住高煦的手,目光灼灼。

这个发现相当重大,高煦颔首赞同,快速将消息过了一遍,随即他询问:“青儿,你父亲是否还有过此人出府后的消息?”

二少爷详情,到了四岁便戛然而止,他藏身何处,二十余年来经历如何,若有蛛丝马迹,将更有利於判断敌情。

“这人年已三旬,如今是否出仕?从文从武?”

二少爷亲爹是老临江侯,虽父子不能相认,但适当扶持一把还是可以的,若他争气,该已混得很不错。

这么一来,他便完全具备了与临江侯府勾连,并参与幕后策划松堡一役的条件。

第七十章

高煦询问妻子, 可知晓二少爷离开侯府后的音讯。

可惜纪婉青摇了摇头,“这二少爷之事, 我仅在两岁之时,听说过一次, 此后,便未再听爹娘提起过。”

事实上, 二少爷出了府, 那个二等丫鬟的眼线便不能跟上去了。纪宗庆军务私务缠身,并没有深究一个四岁病童去处的闲暇。

又或许, 日后纪宗庆曾从其他途径知悉过此人,不过,这些并不会对养在闺阁的女儿提起。

纪婉青有些懊恼, 高煦却拍了拍她的手, 温声安抚,“你无需在意。”

“能有此要紧线索, 已极不错。”他直觉, 这二少爷便是“二爷”, 顺藤摸瓜,不日必有重大突破。

“你有了身子, 莫要劳神, 这事儿孤立即命人去办查。”现在把胎坐稳才是头等大事,高煦不希望妻子思虑太过。

“嗯。”

这点纪婉青清楚,只不过,“殿下, 我祖父当时封侯自立家门,留了不少眼线在临江侯府,后来父亲给了我,这些涉及侯府阴私的事,正好可以用上。”

“我只是下个令,有消息就告诉殿下,不累的。”

孰轻孰重,纪婉青分得清,她深深吁了一口气,压下繁杂思绪,仰脸对上他关切眼神,露出笑脸,好让他放心。

“好。”

高煦尊重妻子,且对於此事,她手上那批眼线确实能起大作用。毕竟积年世仆,身份毫无疑虑,即便许驰等人再能干,亦未必能取得同等效果。

“你不必躁动,只命人暗暗打听即可,不要怕耗费时间,更不可操之过急,以免打草惊蛇。”

这事连侯府主子们,也大部分不知情,有多隐蔽,不必赘言。先探一探,若有蛛丝马迹,便可先分析一番。

高煦历惯大事,条理分明,有足够耐心抽丝剥茧。他声音温和,借事仔细教导妻子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