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页(1 / 2)

试了几次,幕篱被气恼地扔在地上,少女竟然抽出了腰间系着的五彩丝绦腰带,扔上枝桠,结结实实地打了个死结。

绣鞋踩踏上碎石,月下显露泪痕的少女掂脚搭上绳扣,眼看就要自挂东南枝。

身后响起嘿的低笑。一只粗壮手臂横在绳扣旁边。

“小娘子生得如此美貌,何事想不开啊。”

汉子笑嘻嘻抬手拦她,“今晚上命走桃花,一撞便撞上一对。小娘子既然都不想活了,今夜陪一陪阿兄可——”

阮朝汐的视线转向他,缓缓放下遮掩面孔的衣袖。月色下露出朦胧含泪的眼,美人眸光如秋水。

那汉子在近距离下正面瞧见她容貌,眼神登时发直,瞬间忘了下面要说什么。

身后传来啊地一声闷叫。

几乎与此同时,阮朝汐果断地抬脚前踢!面前的人猝不及防,大叫一声,弯腰捂住要害处,后背抵到树干上。

一把精光闪烁的匕首突兀地横在脖颈间。锋锐匕首轻易割破了脖子,血线流淌下来。

阮朝汐看他的眼神,如山里割开脖子放血的黄羊,视线并不往上看,只专注盯着血线汩汩流淌的脖颈,抬手发力一划。

幕篱抬起,在身前挡住喷涌血线。

两边沉重身体几乎同时到地。

“阿般,快过来。”陆适之急促地招呼她,“来看看阿池。”

——

草席包裹着的少女满身是血,脸色苍白如纸,昏迷不醒,右手腕处空荡荡的。弹得一手好琵琶的灵活秀气的手,被齐腕截去了。

阮朝汐跪倒在草席边,屏住呼吸查探伤处。断腕处鲜血喷涌,流血至今未停。这么重的伤,不早些救治,人不是醒来活活疼死,便是昏迷中流血而死。

裂帛声响起,她撕下一截干净衣袖,包裹在傅阿池的断腕边,紧紧勒住止血。

“快回去。”她低声和陆适之道,“带进宫的包袱里有止血金创药。”

“阿池我背回去。但这边的屍体怎么办。”

阮朝汐冷眼瞥过地上血迹斑斑的草席。

“草席是晖章殿运出来的。把屍体裹草席里,叫晖章殿解释去。”

两人飞快地把屍体裹入草席中,原样捆扎起来,弃置林中。

陆适之把昏迷中的傅阿池背起,华林园距离宣慈殿不远,两人在黑暗里疾奔,耳边除了细微的风声和脚步声,只有急促喘息的声响。

前方巷道深处传来一阵砰砰的拍门和高喝声。

阮朝汐倏然停步,两人避入高耸宫墙的阴影暗处。

宣慈殿门的灯笼下方,十来个披甲禁卫围拢门外。

“开门!”“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