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2 / 2)

六朝云龙吟 弄玉,龙璇 6643 字 1个月前

如游的快啊。

程宗扬一口气换完,立刻又潜到水底。所幸云丹琉在昏迷中还本能的知道换

气——就算她不换气,估计也比自己强得多。

一只手扶着云丹琉,一只手去摸石头,这样的速度实在慢了些,程宗扬索性

解开那只蔡敬仲仿造的腰包,把云丹琉绑到自己背上,腾出双手,继续攀着石头

往上游爬。

连续三次换气之后,程宗扬终於被人盯上,他刚露出水面,头顶便响起淩厉

的风声,女土蝠就像乌云一样飞来。程宗扬一个猛子紮进水里,身后水声微响,

女土蝠紧追着入水,一边甩出一柄飞刀。

飞刀在水中慢了许多,程宗扬转过身,先一个千斤坠稳住身形,然后用匕首

拨开飞刀,顺势往她胸口刺去。

水下交手,两人受到河水阻力的影响,动作都比平常慢了几拍。相比之下,

程宗扬人在上游,还占了些许上风。只不过自己一直在水下潜行,女土蝠却是以

逸待劳,交手不过数招,程宗扬肺中的氧气已经耗尽,挣紮着往岸边退去。

两人一前一后钻出水面,程宗扬匕首一挥,周围丈许的芦苇被齐齐斩断,无

数枝叶迎风飞舞。女土蝠左袖飞出一条丈许长的黑绳,缠住程宗扬握着匕首的手

腕,接着亮出右手一柄短剑,往他胸腹紮去。

绳索勒进手腕,带来刀割般的痛楚,程宗扬右手被困,因为是右衽,左手不

好伸入怀中,索性抓住衣襟一撕,抓出一只拳头大的铁罐。

这是程宗扬带的第三只手雷,也是最后一只,他对女土蝠刺来的短剑不理不

顾,几乎是硬塞一样把铁罐扔到女土蝠怀里,大喝道:“爆!”

女土蝠身形疾退,但她手中的绳索还在程宗扬腕上缠着,只退出尺许就被拽

住,反而又飞了回来。那只铁罐重重撞在女土蝠胸口,接着一路滚下,“呯”的

掉进淤泥中,溅起一片污水,然后……就那么没动静了。

“你娘!”程宗扬大骂一声。要命的关头,冯大法这二把刀竟然出了岔子,

弄出来一个点不响的铁罐头。

女土蝠虚惊一场,红艳的唇角微微挑起,露出一抹嗜血的笑意,短剑直刺程

宗扬胸口。

就在这时,程宗扬背后一沉,云丹琉咬紧牙关,拼尽力气一刀劈出。刀长剑

短,女土蝠的短剑还没沾到程宗扬的衣服,镂刻着青龙偃月的长刀便狂斩而下,

从她左肩一直劈到右肋。

女土蝠眼中充满不可思议的色彩,然后身体沿着刀痕分成两段,一上一下坠

入河中。

云丹琉“哇”的一口鲜血喷在程宗扬颈中,身体软软倒下,眼看又要昏迷过

去。程宗扬心头大急,龙宸来了六名杀手,即使壁水貐重伤,还有三个人。自己

水性平平,再背着云丹琉,根本不可能逃过他们的追踪。

“醒醒!”程宗扬叫道:“这条河哪里最深?”

“往上……一里……”云丹琉说着又昏迷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剧痛使云丹琉清醒过来。她睁开眼睛,一片刺目的光芒

立刻涌入眼帘。她动了一下,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圆桌上,那个该死的家伙站在

旁边,一双手正在自己大腿上来回摸着,大腿根部传来刀割般的剧痛。

“滚开!”云丹琉羞恼交加,竭力抬腿朝他胸口踢去。

“别动!”

程宗扬按住她的大腿,锋利的匕首刺进她雪白的肌肤中。

云丹琉只觉一道冰冷的剧痛刺进自己大腿中,痛得她眼前一阵发黑。

程宗扬紧盯着云丹琉腿上的伤口,云丹琉大腿根部雪白的肌肤被齐齐切开,

露出一个寸许长的伤口,忽然伤口血肉一动,一条血红的虫子从她皮肉间露出头

来,然后又缩了回去。

程宗扬匕首轻轻一点,那条虫子头部顿时被冻住,无法缩回。

程宗扬捏住虫子,一边慢慢往外拔,一边不停用匕首去点,直用了一炷香工

夫才把虫体整个拔出。

云丹琉紧紧咬住嘴唇,那种抽筋一样的痛楚,使她痛得满身都冷汗。

已经冻硬的虫体掉在桌面上,能看到它通体血红,长近半尺,外表与人体的

血肉几乎一模一样,如果不是被那柄匕首冻住,即便把她腿部剖开,也未必能找

出来。

“这是什么?”

“噬血蛭。”程宗扬指了指她的脚踝,“我看到这里有个血点,它从这里钻

进去,顺着血脉往上游动。如果游到心口,神仙也救不了你。”

程宗扬说着,用匕首尾部将那条噬血蛭捣得粉碎。

云丹琉这才注意到自己所处的环境。四面是质地古怪的墙壁,能看到门窗的

痕迹,房内积着两尺多深的水,头顶隐约还有水流的声音。

云丹琉诧异地说道:“我们在水底?”

“没错。”程宗扬道:“我搬了一堆石头才沉到底。屋里空气不多,你千万

省着点用。”

“房子为什么会在水底?咦?这是……”

云丹琉抚摸着身下略带弹性的桌面。

“猜对了,这是蛋屋,跟云老哥那只一样。”

云丹琉好奇地看着周围,然后目光又落在程宗扬手上那只发光的物体上。

“手电筒,”程宗扬警告道:“你千万别打主意,我就这一个,本来留在舞

都,刚带回来的。”

云丹琉撇了撇嘴,“你这只蛋屋比三叔的大。”

程宗扬干咳了一声,“我那个……家里人多……”

云丹琉啐了一口,然后翻身坐起,喝道:“你看够了吧!”

为了找到那只噬血蛭,程宗扬不得不把她靠近腿根的亵裤割开,云丹琉一条

雪白修长的美腿几乎整个裸露出来。

程宗扬指了指她另一只脚踝,“还有一只。”

“什么?”

“那只臭蝙蝠一共扔了两只噬血蛭,左边一只,右边一只,我费了半天力气

才捉到一只。”

一想到自己血肉里面还钻着一条可怕的虫子,即使云丹琉也禁不住打了个寒

战。

她咬了咬牙,伸手道:“把匕首给我!我自己来!”

程宗扬挑起大拇指,赞道:“好汉子!”

云丹琉恼道:“滚!”

程宗扬吹了声口哨,一边把匕首递给她,一边道:“别怪我没提醒你——那

条虫子是从你的腿后面往上钻的,而且比那一条钻得更深一点。具体位置嘛,大

概就是你坐的地方。”

云丹琉气得一阵眩晕,“你!”

程宗扬也有点尴尬,咳了一声,“我也没办法,只好等你醒了商量一下。按

照臭蝙蝠的说法,噬血蛭最多一个时辰就会钻到心脏的位置。现在回去的话,即

使运气好,没碰上那些杀手,时间也来不及了。你自己动手的话……”

程宗扬暗道,云丹琉要是能背着手给自己做手术的话,那简直能封神了。

云丹琉吸了口气,将匕首拍桌上,咬牙道:“你要敢乱碰——”这事儿谁能

说得准?程宗扬正要反唇相讥,但看到云丹琉的表情,不由心里一软,温言道:

“你放心吧。”

两人眼对眼看了半晌,云丹琉忍不住道:“你看什么看?怎么还不动手?”

“你先趴下来好吧?”

云丹琉含羞带怒地趴在桌上,接着又听见他说道:“皮甲。”

“你!”

程宗扬也火了,“你不解开,我怎么做!”

云丹琉忍气解开皮甲,露出里面贴身的小衣,她刚伏下身,又猛地扭过头,

“不许对任何人说!”

“我就烂在肚子里。”

“你也不许记得!”云丹琉恶狠狠道:“一会儿马上忘掉!”

程宗扬翻了个白眼,“行吧。”

毫无诚意的回答让云丹琉涌起一股杀人的冲动,她咬了咬唇瓣,忍着气道:

“快一点!”

“嗤”的一声,已经割破的亵裤被撕开半截。

“你在做什么?”云丹琉咬牙道:“为什么不用刀?”

“顺手不行吗?”

程宗扬说着,心里却禁不住狂跳几下,云大小姐这身材不是一般的好,前凸

后翘,修长圆润。灯光照射下,那件湿透的亵衣就跟没有一样,几乎能看到她臀

沟内……

云丹琉一手伸到臀后,含怒掩住臀缝。

程宗扬尴尬地收回目光,一边在心里狠狠骂了自己一句:禽兽!

噬血蛭在血肉里的游动并不是没有踪迹可寻,只是痕迹十分细微,程宗扬目

不转睛地盯了半炷香时间,才看到她臀部如雪的肌肤下轻微的波动。

“忍着点!”

程宗扬握住匕首,小心翼翼地刺下。刀锋划破肌肤,云丹琉雪臀猛然绷紧,

白美的皮肤上溢出一丝血迹。

程宗扬抹了把冷汗,这感觉,简直像给云丫头开苞差不多……

程宗扬“啪”的给了自己一个耳光,不管自己以前跟云丫头有什么过节,现

在她可是自己的晚辈!

噬血蛭与血肉融为一体,仅凭肉眼几乎看不出区别,幸好程宗扬早有把握,

珊瑚铁如冰的锋刃轻轻一点,血肉中一个蠕动的物体立刻僵住。程宗扬一点一点

拔出噬血蛭,小心不让柔软的蛭身断在云丹琉体内。

足足又用了一炷香工夫,程宗扬才把那条噬血蛭全部拔出。云丹琉从头到尾

没有叫一声痛,只是肌肤上多了一层冷汗。

程宗扬长长松了口气,目光刚一移开,鼻血险些喷了出来。

云丹琉手指紧紧按着臀肉,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春光大泄。湿淋淋的亵

衣贴在臀间,能清楚看到她下体那处秘境娇美的轮廓……

屋体忽然一晃,程宗扬立足不稳,一下跌到云丹琉身上。

“该死的小人!”

云丹琉羞愤地撑起身体,毫不犹豫地一脚把程宗扬踹开。程宗扬猝不及防,

像腾云驾雾一样撞上屋顶,接着蛋屋又是一震,险些倾斜过来。程宗扬背脊在屋

顶一弹,又张牙舞爪地扑下来,“篷”的一声砸在云丹琉身上,两人搂抱着滚成

一团。程宗扬只觉自己左手一软,被充满弹性的臀肉包裹住,甚至还触到臀间那

团令人销魂的软腻……

云丹琉一张俏脸顿时涨得通红,夺过程宗扬手里的匕首,就要跟他拚命。

程宗扬顾不得解释,大叫道:“外面有人!”

又一次震动传来,云丹琉停住手,这次她也意识到外面有人正在轰击蛋屋。

程宗扬知道,这只蛋屋虽然坚韧异常,但并不是坚不可摧。在太泉古阵时,

潘金莲就曾经一剑将蛋屋击碎。若不是河水的阻力减缓了力道,蛋屋说不定早已

碎裂。他收起腰包,扑到屋角,往床边的机括上一按,坚固的屋体变得像丝绸一

样柔顺,瞬间便收入蛋壳内。

河水挤压着屋内排出的空气,发出一声爆破般的轰鸣,接着一个胖乎乎的身

影被潮水带动,举掌往河底拍来。

程宗扬一手搂着云丹琉,一手举起匕首,往他掌心紮去。

室火猪粗短肥胖的手掌出奇的灵巧,电光火石间,已经改掌为指,弹在匕首

侧面。

程宗扬掌心一震,匕首险些脱手飞出。两人在水中连交数招,程宗扬心下大

骇,这死胖子一脸猪像,身手却极为强横,绝对是六级的修为,而且出手刁钻阴

狠,单凭一双肉掌就将自己压得死死的。程宗扬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与他周旋,稍

有疏漏,自己只怕就要变成一具浮屍。

幸好室火猪的水性确实差点意思,比程宗扬还早一步坚持不住,不得不浮上

水面换气。程宗扬抓住机会往对岸游去。刚到岸边,那死胖子就一路狗刨地追上

来,而且一边游一边还发出利啸。

不多时远处先后响起两声尖啸,斗木獬和危月燕已经闻声赶来。

云丹琉身上有伤,又因为噬血蛭大损精血,此时已经无力再战。程宗扬背着

她冲到岸上,忽然转身掷出一团黑糊糊的东西,叫道:“给你!”

室火猪已经登岸,见状旋风般往旁边一扑。只听“扑通”一声,那只曾经顷

刻间就将虚日鼠撕成碎片的手雷,掉到河里只听了声响就没了,却是一块河边捡

来的鹅卵石。

室火猪不怒反喜,抹了把脸上的泥水,笑眯眯往前追去。

面前的芦苇不停摇晃着,那两人早已不见踪影。室火猪双掌一错,周围丈许

的芦苇无风自燃,腾起一片火焰。

忽然,一只修长的手掌从火光中伸出,从容不迫地拍向室火猪掌心。

双掌相交,室火猪脸色大变,他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双膝不由自主地一软,

直挺挺跪倒在地。接着一只衣袖洒然一甩,落在室火猪头顶。伴随着颅骨碎裂的

声响,他听到一个文雅的声音:“多日不见,家主别来无恙?”

周围的芦苇烈焰滚滚,程宗扬满脸是泥,笑容却十分开心,“你个死奸臣!

怎么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