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程宗扬紧紧捂住赵合德的嘴巴,身上的内衣已经被冷汗湿透。他无论如何也
想不到,此时就在自己眼皮底下,正在上演一场弑君的大戏。他昨晚还想着秦桧
等人杞人忧天,结果仅仅隔了一天,天子就已经横屍宫中。吕氏下手这么快,这
么狠,完全出乎自己的意料。
藻井下传来一声冷笑,吕冀声音响起,“你们退下吧。”
四名内侍放下肩舆,与众人一起退到殿外。寝宫内只剩下张恽。
吕冀抬起手,张恽连忙上前,半跪在肩舆旁,扶着吕冀起身。
吕冀道:“张恽,我们认识有不少年头了吧?”
张恽弯着腰道:“回大司马,差不多二十年了。”
“你觉得这位赵昭仪姿色如何?”
张恽谄笑道:“大司马既然看中,当然是好的。”
“让你说你就说。”
“以奴才来看,此女的姿色在南北二宫,当属前三之数,比起董昭仪年轻时
候,也毫不逊色。”
吕冀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往床榻上瞥了一眼。
刚才还英姿勃发的天子,此时已变成一具冰冷的屍体。刘骜仰面倒在榻上,
空洞的双眼对着上方,以他下身为中心,身上、褥上、榻上……无不溅满了触目
惊心的鲜血,宛如一片血泊。
吕冀的目光在天子的屍体上一扫而过,然后盯住榻角的友通期,流露出毫不
掩饰的欲望。
张恽尖声道:“赵昭仪,还不过来服侍大司马?”
友通期双手抱着肩膀,赤裸的身体不停颤抖。她眼睛瞪得大大的,那张俏脸
像白纸一样,毫无血色。
吕冀双肩一振,甩开大氅。然后解开衣物,随手扔到地上。张恽在后面一件
一件拾起来,小心放好。
吕冀狞笑一声,张手朝友通期抓去。友通期目光呆滞,眼中全无神采。但被
吕冀抓住的刹那,她身体猛然一颤,接着不顾一切地朝天子扑去,凄声道:“圣
上!圣上!你醒醒啊!醒醒啊!”
友通期手上沾满了鲜血,却紧紧拉住天子冰冷的手臂,不肯放手。吕冀对她
凄惨的哭叫声充耳不闻,狞笑从后面抱着她的窍腰,然后挺身而入。
“啊!”
友通期痛叫着被他撞得向前扑倒,整个上身都伏在天子的屍体上,鲜血立刻
染红了她的双乳和玉颊。
吕冀得意地大笑起来。
殿内的灯火不知何时熄灭了几盏,衬着满目的鲜血,金壁辉煌的寝宫仿佛像
血腥的魔窟一样,变得阴森可怖。
男人放肆的笑声,女人哀痛的哭声,回荡在空旷的宫殿内。曾经的天子此时
举着双手,扭曲的面孔似乎透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赵合德觉得自己要疯掉了。刚才她还从心底羡慕不已的天堂,转眼变成了人
间地狱。
那个代替自己入宫的“赵合德”刚才还在与天子鱼水尽欢,此刻却在血泊中
无助地蠕动着,她抱着死去的天子,一边痛哭,一边哀求着他醒来。泪水从她沾
满鲜血的脸上滑落,宛如两行凄艳的血泪。
在她身后,一个男人狞笑着挺着身体,一边在她臀后粗暴地奸弄着,一边抓
住她散乱的长发,将她娇嫩的玉颊按在那具冰冷的屍体上。
“看清楚些!这就是你的靠山!”吕冀嘲笑道:“好一个九五至尊,天子陛
下,如今是什么?一个死人!哈哈哈哈!”
“圣上!圣上!你醒醒啊!”
“小美人儿,你的圣上已经死透了。嘿嘿,你看他眼睛睁这么大,这叫死不
瞑目啊。来,给侯爷浪一个,让你的圣上再看你最后一眼……”
“哈哈哈!小美人儿,你这下边干起来可真快活!夹得侯爷好生舒服!刚才
你的圣上干得也这么舒服吧?哎哟,你这小骚洞差不多都被灌满了吧?让侯爷把
那个死鬼射到里边的,都给你刮出来……”
一想到她身体里面还有着天子的精液,就被另一个男人强行侵入,赵合德心
口就像被撕裂一样,痛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同时还禁不住一阵阵的作呕。
她闭上眼睛,一边默念着黄庭经,一边乞求上苍,让自己从这个可怕的噩梦
中快快醒来。
程宗扬搂着赵合德,丝毫不敢稍动。他现在已经明白过来,旁边那道小门,
肯定是被宫里的奸细堵上的。他们既然已经知道这道小门的存在,说不定会上来
搜查,到时自己可就插翅难飞了。
友通期的哭声越来越凄惨,宛如啼血。程宗扬听得大为不忍,她可是自己送
进宫里的,而且人又天真善良,如今遭受大难,自己就这么看着,实在太不爷儿
们了……
程宗扬忽然蹦出来一个大胆的想法,此时殿中只剩下吕冀和张恽两人,如果
自己出手,有八成把握能在外面那群内侍冲进来之前制住吕冀。然后可以把吕冀
劫持为人质,带着友通期和赵合德离开……
他转念一想,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这都是什么鬼主意啊?下面可是弑君
的现场,自己这么冲下去,等於是高呼着“我是凶手!”,直接就成了最大嫌疑
人。就算能劫持吕冀,也是揽火烧身。何况身边还有个赵合德,一旦她的身份曝
光,自己浑身是嘴都说不清,连带赵飞燕恐怕都要被赐白绫。
他狠狠心,不再去看友通期凄惨的模样,目光在殿顶四处逡巡,试图找出一
条生路。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叫喊声,“抓住他!”
“在这边!快快!”
“中行说!圣上有命!召你入见!”
“中行说,你别再跑了,有什么误会,我们在圣上面前说清楚啊!”
“那边是长秋宫!快拦住他!”
张恽这会儿也站不住了,躬身道:“大司马,奴才去看看。”
吕冀随意摆了摆手。一个小小的内侍,能翻出多大的浪花来?
听到长秋宫,友通期忽然间仿佛清醒过来,叫道:“阿姊!救我!”
吕冀拧住她的秀发,将她的俏脸扯了起来,狞笑道:“你尽管叫吧。过了今
晚,你那位阿姊就是太后了,升了太后,按规矩要迁往北宫。你阿姊不是跳舞跳
得好吗?你信不信,等你阿姊到了北宫,我就让她在德阳殿前的丹墀上,脱得光
光的,当着内侍、宫女们的面,乖乖给我跳舞?”
“嘿嘿,她要跳得让本侯爷高兴,本侯爷会赏她一口饭吃。她要跳得让本侯
爷不高兴……”吕冀狞声道:“本侯爷就把她打发到永巷去。到时她要想得一口
吃食,就得掰着她的贱穴,让那些阉奴先操个够。哈哈哈哈……”
程宗扬手指一痛,却是被赵合德紧紧咬住。程宗扬忍住痛,在赵合德耳边小
声道:“别怕,他是吓唬人的。”
赵合德颤抖着松开牙关,紧接着泪如雨下。这一刻,她对宫中生活的羡慕荡
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惧。她终於知道那晚在上汤出现可怜的女子是
什么人,也终於明白姊姊不让自己入宫的苦心。
程宗扬并不是虚言安慰。吕冀虽然说得狂妄,但吕家势力再强,也没有强到
公然诛杀天子的地步,一个不慎,事机泄漏,就是众臣群起而攻之的局面。因此
吕家必须要做足表面工夫,赵飞燕身为皇后,是表面工夫中最重要的一环。无论
吕冀再怎么想把赵氏姊妹辱之而后快,也必须表现出起码的尊重。等新君继位,
太皇太后垂帘听政,大局已定,赵飞燕这位前朝皇后彻底作废,才好为所欲为。
不过程宗扬有些奇怪,天子在昭阳宫暴毙,吕家分明是要把罪责扣在赵昭仪
头上,那么他们要做的应该是先召集重臣,公开此事之后,再废掉昭仪,或是打
入冷宫,或是逼迫自尽。可天子屍骨未寒,吕冀就将赵昭仪一通作践,等到召见
群臣的时候,还怎么把罪名往赵昭仪头上扣?吕冀这么一通乱搞,他准备怎么收
场呢?
程宗扬心头疑云骤起。下面浴血的床榻上,友通期又一次呆住了。吕冀一边
挺动,一边毫不客气地扒开她的臀肉,观赏她正在被自己奸弄的下体如何鲜嫩娇
美。
忽然他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咦”了一声,“我那死鬼外甥竟然没搞过你的
屁眼儿?嘿,跟他的死鬼老爹可真不一样。他老爹留下的那些嫔妃,屁眼儿可是
都被搞过……”
吕冀这边春风得意,外边的张恽却是急得跳脚。中行说借着夜色的掩护,再
次逃脱追捕。昭阳宫两阁三殿,全搜查一遍,莫说时间来不及,他们也没有那么
多人手。
张恽看了眼殿内的铜漏,心下更是着忙,大冷的天,额头的汗水都下来了。
他匆忙回来,小心道:“大司马,已经半个时辰了。”
吕冀正抱着友通期的腰肢,挺着阳具往她臀间捅弄。友通期吃痛地挣扎着,
她肌肤本就滑腻,此时又沾了血,就像游鱼一样光滑,吕冀一时间也未曾得手。
张恽硬着头皮道:“外边的众臣应该已经接到消息,陆续入宫了。还请大司
马早作准备。”
吕冀喘着气道:“急什么?他们要入宫,还有两刻钟呢——过来帮我按住这
贱人!”
张恽连上吊的心思都有,这位爷可真是色欲熏心。就在天子的屍身旁强上了
他的宠妃不说,眼看群臣就要入宫,还有心思去给她破肛。等他干完,哪里还有
时间收拾现场?
宫门忽然打开,一个女子快步进来。她相貌平常,一双眼睛却极有威势,只
在殿内扫了一眼,便冷起脸道:“怎么还没有收拾好?”
张恽连忙道:“回夫人,小的正在收拾。”
胡夫人看着榻上的吕冀,寒声道:“吕大司马,你还要折腾到什么时候?”
吕冀一边用力按住不停挣扎的友通期,一边满不在乎地说道:“左右误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