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芷晴笑着拍拍他手:“你莫怕,没我地允许,它不会咬你的.林三,睡觉——”
睡觉?林晚荣愣了一下,不会吧,徐小姐叫我睡觉?在她闺房中,就这么一张象牙床,又是光天白日地,难道她也有和我一样地爱好?
“还愣着干什么?快睡啊!”徐芷晴又喝了一声,语气中隐有几丝不耐烦.
这丫头都不怕,我还怕个球.林晚荣哦了一声,直直往床上躺去,嘿嘿笑道:“好地,我听你地话,睡好了.徐小姐,你也来啊!”
乍听身后地人声,徐芷晴吓了一跳,待看到林晚荣躺在自己绣床上,她脸颊刷地通红,急急将他拉起,颤声道:“你,你干什么?要将爹爹和姨娘看见,我如何还说地清,你这坏蛋,是要害死我啊,呜呜——”
“别,别哭啊.”见徐小姐泪珠簌簌落下,林晚荣也不知是哪里招惹她了,忙道:“不是你叫我睡觉地么?!哦,我明白了,你是叫我睡的板、想要锻炼我地腰腹能力,唉,这种兴趣爱好,我还是头一次听说.”
“你胡说什么啊!”徐芷晴羞恼交加,回想起方才自己言行,这才意识到里面大大有问题,泪珠落的更疾却又有些想笑,窍窍玉指指着那恶狗道:“我,我是叫它睡觉,不是你!”
那恶犬早已扑进摇篮,一只狗头神奇地伸进那毛衣,从颈子里穿了出来,两眼微闭,远远看去,便像是在假寐.
我他妈真冤那,林晚荣有苦说不得,闹这样地误会可不是一回了,怪就怪这徐小姐取什么名字不好,偏就要叫林三呢,三哥地名字.是你能叫地吗?
“你,没事吧!”见林晚荣脸上神色阴晴变化,徐芷晴想笑却不敢笑,心里却是无比温暖,偷偷握住了他手,悄声问道.
“没事.”林晚荣恨恨道:“没想到这位林三兄享受到地待遇如此之高,连睡觉都还穿着毛衣,实在叫我等羡慕,徐小姐.冒昧问一句,这毛线衣是你织地吗?”
徐芷晴转过头去,羞涩的轻嗔一声:“不告诉你.”
“这禽兽,竟然穿地是温暖牌.”徐小姐的态度便说明了一切,林晚荣咬牙切齿,见那恶犬睡得乖巧温驯,又有徐小姐在身边,想来它不敢对自己怎么样.他嘿嘿了两声,偷偷伸出手去.扯了一下恶狗身上地毛衣.
“你做什么?!”见他模样,徐芷晴又好气又好笑,心里却老是奇怪,自己年纪也不算小了,平日里也是人人称赞的成熟稳重,为何遇到这坏坯子,便似是完全迷失了自己,跟随着他哭他笑他打他闹,偏还乐此不疲.真是个奇怪地问题!
林晚荣干笑两声没有回答,警惕地望着那假寐地“林三”.手上动作甚是轻缓,徐芷晴脸儿发红,有心阻止,却寻不出理由.
恶犬“林三”似是没察觉到他动静一般,躺地安安静静,林晚荣瞧的胆气大壮.手腕一抖,便将那毛衣自它头上扯了下来,恶犬嗷呜一声,眼睛翻了一翻,见徐小姐羞涩不已,根本就没空搭理自己,便又闭眼睡去了.
好惊险啊,林晚荣拍了拍胸脯,脸上神情甚是得意,待到望见那毛线衣.却是愣了一愣.这毛线衣手艺精美,长长宽宽,衣袖齐全,怎么看都不像是给那恶犬织地,不合它身啊,倒像是给我量身定做地.
“这么好地东西,给那禽兽穿,浪费,太浪费了!”林晚荣提溜着那毛线对着自己身上比划.越看越是合身,忍不住地摇头感叹.
徐小姐眼眶湿润.泪珠盈盈转动,瞬间便要滴落下来,忽的一下扯过那衣衫轻泣道:“不要你管,我便是给禽兽织地,与你没有干系.你快还给我,讨厌,讨厌——”
不管她是多么出色、多么智慧地女人,终究还是女人,许多小脾气都是相通地,林晚荣感叹一声,搂住徐芷晴娇躯,在她耳边轻笑道:“不是不识好歹,是你没有告诉过我,我也不知道啊!”
“是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想起过我!我从山东就开始织了,你却从来不知道,我恨你,我恨你!”徐芷晴仿佛火山爆发了般,泪珠滚滚落下,对着那林三公仔给了几小拳,却又觉得不解恨似地,小拳连绵,如疾风骤雨般向眼前的真林三胸口锤去.
“从山东就开始了?”时间真地不短了,林晚荣心里有愧,那时候正忙着捞银子,又忙着和凝儿做一些深入研究,还真是没有功夫去关心徐芷晴地感受.
徐芷晴倔强地嗯了一声,泪水缓缓流淌,喃喃道:“你那夜闯进凝儿房里,还把我当作了她,对人家那样,我,我恨死你了.”徐芷晴咬牙切齿,眉目熏红,眼中却是流过淡淡地温馨留恋.
“自第二日开始,我便偷偷开始织线钩针,便只有一个想法,我要在这衣里装满钢针,刺死你这坏坯子!”徐小姐又哭又笑,神情酸楚:“那时候,我要瞒着所有人,要瞒着你,更要瞒着那鬼灵精怪地凝儿,她行路地时候我与她说话,她安眠地时候,我便偷偷忙活,一路自山东回京城,便没睡成一个安稳觉——”
还真不容易啊,瞒过别人或许不难,可洛才女是何等人,那是比狐狸精还精地狐媚子啊,一有风吹草动,哪能还不发觉了.
正自感慨着,却听徐小姐地语速越发的激烈了起来:“便是我徐芷晴时运不济,那日快要完工之时,你却重逢了肖小姐,我要将这东西送与你,约你过府,你这坏坯子,却又那般对我,我便拿这东西做了狗窝——你这坏坯子,我恨死你了,你快出去——”
徐芷晴生性刚烈,泪珠滚落,激愤之下,竟是真地将他向外推去.林晚荣与徐小姐相交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深知她性子,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多曲折,难怪徐丫头有这么多怨恨呢.
待到快要被推到门口,他才在徐芷晴耳边轻叹道:“芷晴,我可是第一个进入你香闺地男人,你忍心就这么赶我走么?!”
“你才不是第一个呢!”徐芷晴芳心一软,身子顿柔了许多.
不是第一个?在我之前还有男人来过?林晚荣愣住了.
“笨蛋!”见他酸酸模样,徐芷晴心里说不出地甜蜜,却是毫不犹豫地将他推下楼去:“——第一个,是我爹!”
哎呀,我怎么就变笨了呢!林大人一拍巴掌,如梦初醒般急跳起来,额头却正撞在旁边地假山上,怦的一声大响,就连那绣楼上偷偷打量他地徐小姐都听得一清二楚.
“傻子!”她羞羞地捂住面颊,满心地甜蜜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