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鸢歌抽着嘴角呵呵,这话你早说就是了,至于先用眼神吓公主一回?
德性!
不过,云鸢歌视线扫过男子办公的书桌,唔……
书,是御书阁的古旧典籍,有价无市。
宗卷,是男子还没批阅完毕的公务,涉及朝堂。
笔架,是嵩山黑檀木所制,能顶她衣柜里最值钱的云锦布匹五十匹。
砚台,是最为名贵的歙砚,取材极为难得,听说是需千年才能凝成一块的歙泥所制。
云鸢歌的笑可僵硬了。
这些东西,她一个都不敢拍,再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
损了任意一样,拿她云鸢歌来赔都赔不起,苏公公可真会跟她开!玩!笑!
从食盒里取出点心,小心轻放,云鸢歌扯起唇角,“这盘点心就赠予公公了,不打扰公公继续办公,我先回去了。”
苏伯言垂眸,看了眼放在桌上的杏仁酥,再看看起身告辞头也不回的女子,眉头蹙了下。
等女子背影消失后,心头疑惑依旧未得解,苏伯言召了守在门口的太监,“十三公主离开的时候可是在生气?”
内侍太监,“回大人,这个老奴不敢揣测,不过公主离开的时候,确实……嘟着嘴来着。”
苏伯言眉头皱得更紧了,眼神也随之阴沉下来,“为何?”
“……”内侍太监腿一抖,跪地,“大、大人,这个奴才是真不知啊!”
太监是真冤。
他虽然扭头偷窥了好几次,但是大人跟公主之间说了什么以致公主生气离去,他是真不知道,他半个字都没听着啊!
为了苟命,太监脑子飞转,“大人,公主性情简单,若是生气必然憋不住,不如、不如问问她身边的丫鬟?”
……
映冬完全想不到,自己会因为这么幼稚的原因得到公公亲自召见。
都多少年了?她几乎要以为公公已经把自己这个小可怜忘记了。
眼下听得公公问起公主生气的原因,当即毫不隐瞒,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全部说了出来。
“公主回到离风殿就躺下了,只是嘴巴也没闲着,嘀嘀咕咕一个下午才消停。”
“幸亏奴婢耳力好,不然还真听不着。”
“公主说,她跟公公一个天一个地,堂堂公主日子过得跟苦行僧似的,整个离风殿的物件加起来,还不及公公用的一个笔架值钱。”
“公主还说,本来以为能跟公公做朋友,结果最后才发现,两人之间竟是云泥之别。公公是云,公主是泥,高攀不起啊。”
卖了公主的情报,映冬得了十两银子的赏银,喜不自胜。
第二天,云鸢歌还赖在床上怀疑人生,便听得外头通传,让去接赏。
裹了件外衫冲到大殿,云鸢歌眼睁睁看着一排的太监,迅速把各种物器摆件摆满大殿,连角落都没落下。
全是珍品名品。
云鸢歌,“……”
她好像做了个不得了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