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瑶得知此政令后,就关了自家在京城中的粥棚,打发人到原周老太太给她的那处京郊小四合院去,开施米粥。
按说此法千好万好,霍荣初衷虽有保自身之意,可到底也是为国为民的,没想却耐不住那些个昧了良知欲发国难财的。
而霍荣在朝中虽已谨小慎微,却不防儿子中有不知天高地厚,胆大妄为的,到底那石头还是砸到了自己的脚。
施粥舍米原是积德的善举,可到了那些个黑了心肝一心里只有银子的人手,就成了生财有道之法了。
那些个人竟然拿了朝廷贴补的银子买了米糠、霉米,煮粥施舍,转手又的贴补。
米糠、霉米,到底不能致命的,有人更是阴毒竟然用了黑油米。
什么是黑油米?
其实说来也没人知道那黑油到底是什么东西,只因当年曾经河堤决口令山岸塌方,山里一时溢出不少黑色泥泞的油渍来,污了稻田米粮。
那些黑油能点火,却十分熏臭。
因着饥荒饿死了不少人,就有人冒死吃了那些米,不想真就出了人命。
今年正好就有不少官府粮仓被黑油所污,不能食用,就有黑心粮商以极低了价钱买了下来运到京城四周,令黑油米一下子在京郊四周四散开来。
因此而被毒死的灾民,一时难计其数。
祯武帝盛怒,命人彻查,绝不姑息。
黑心粮商自然落网,而一粮商如何敢这般胆大包天的,背后自然是有人撑腰的。
刑部彻查之下,竟发现有不少京中勋贵子弟参与其中。
里头正好有一人,霍荣知道后险些没当场将其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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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六回天灾人祸(三)
这人正是老三——霍榛。
霍榷伤心疾首道:“三儿,你怎么这么糊涂?才分的出去的,你就那么缺银子使了吗?”
“爹,二哥,我是不知道他们会做买卖黑米的勾当,我是真不知的,爹二哥,救我,救我,我不要在这。”霍榛这才知道怕了,哭得满面的涕泪。
霍荣抬腿就是一脚,将霍榛踹在地上。
监牢里还能是什么干净的好地方的,又遇上连日来的暴雨,里头早便污水横流,臭气熏天。
霍榛被踹到在地,滚了一身的污秽之物,越发显得狼狈不堪的。
霍榷对这位同胞兄弟真是恨铁不成的,觉着霍榛的确也该受些罪过,得些教训,才知人事。
不然他都不知天高地厚,这些他能在京中作威作福,不过是在父母兄弟的庇护之下。
“晚了,这可是杀头的大罪。也罢,霍家没你这样作恶的子孙,从今往后,你是死是活,再同霍家不相干。”霍荣厉声怒斥,话也极重的。
可霍荣要是真同他话里说的这般绝情,现下就不会到这牢中来看霍榛了。
到底是刀子嘴,豆腐心的。
霍榛一听要掉脑袋的,愈发惊慌得不成人形了,死死地跪在地上抱着霍荣的脚央告着。
等霍荣和霍榷从牢里出来,父子俩人面上的神色都不好的。
霍榷道:“爹,三儿平日里虽荒唐,但也不过是花天酒地。若是说他真有胆敢做下这事儿,我是不信的。”
霍荣那里会不知道的,喟叹道:“老三这是被人下了套了。”
而与此同时镇远府里。
在霍榛和冯环萦的新居里,冯环萦那里经过这些事儿的,早在见霍榛被人拿了押走,她便吓得三魂不见七魄了,一口气没接上,厥了过去。
等冯环萦醒来,也顾不上用药的,就在一堆丫鬟仆妇的搀扶下奔镇远府就来了。
冯环萦哭得惨烈,见到霍老太君和霍夫人时,更是泣不成声了。
好不容易让霍老太君和霍夫人听明白了,又说不清楚到底霍榛到底是因着什么被拿的。
霍夫人一听霍榛被抓了,也不顾是因着什么缘故,就让赶紧打发人去找霍榷的,自然是找不到的。
霍荣又不在府中,一家子女眷没个主心骨的,霍老太君就让人去找霍杙。
这事儿闹得挺大的,霍杙自然是知道的,才在家中乐祸幸灾的,就听说镇远府里打发人请他过去了。
霍杙冷笑道:“这会子出了事儿就想着我了,知道我的好了,不能够了。怎么不去找他们堂堂的威震伯去的,那位不是本事着吗?找他去呀。”
说是这般说的,霍杙也到底不敢不去。
可这不情不愿的,到了霍老太君面前自然就是没好话说的。
问什么,霍杙都一概添油加醋的,往重里头说的,“你说老三这是办的什么事儿?当初分家是缺了他银子了,还是缺了他铺子了?就为了这点银子黑了心肝的做下这等上没祖宗,下损子孙阴鸷的事儿。这事儿说不好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家里族里怕是都要被他害惨了。”
冯环萦一听这话,又是两眼一黑,厥过去了。
但如今出了那么的事儿,正兵荒马乱的,那里还顾得上她的。
只得她身边的丫鬟拿了鼻烟,熏的她。
而霍老太君听了霍杙说的,气得口唇发紫,把手边能够到的东西一概往霍夫人身上投去。
所幸如今在床上将养着的,有的东西也不过的是盖碗,痰盒这些个小东西,不然要是有个香炉一类的东西,怕早把霍夫人砸个头破血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