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老头爱吃豆花,每次她家做豆腐都得留出来这么多,毛老头一个人就能吃一大半。
但毛金兰留了个心眼,等毛金丽去堂屋拿豆腐板的时候她飞快地盛出来一碗放在碗柜最下面,一会儿她要拿去给袁琼尝尝。
毛金丽这个板子拿的有点久,毛金兰走到门口,勾着头往外面看了一下,看见毛金丽抱着豆腐板从周大妮的房间出来。
毛金兰心里的嘲讽直接挂在了脸上。毛金丽算计她的事她爸妈指定知道,说不定还参与其中。
都给她等着,昨天算计她的那些人,有一个是一个,都别想跑。
做好豆腐了,天也大亮了,冬天跟其他季节不一样,没什么活计做,于是大家便都起得晚。毛老头和周大妮的房间里还没什么动静儿,毛金涛更是不到饭点不起床。
毛金丽回屋睡觉后,毛金兰遮掩着把豆花拿到了自己的房间,把陈建邦抓给她的冰糖放进碗里,袁琼也在这时候起来了,毛金兰把罗永秀给她的那个木被子用水涮了涮,两人分着喝了一碗豆浆。
袁琼觉得自从来到农村后她越会越糙了,要是在京都,她是从来不会在没刷牙前吃东西的。
吃完豆花袁琼就走了,毛家的院子里也有动静儿了。吃过午饭,陈建邦到了毛家,毛金涛坐在他的后座上。
陈建邦穿着一身绿色的军装,手里拿着一个人造革的皮包,昨晚的事儿陈建邦已经知道了,他很生气,也很庆幸自己收买了毛金涛。
他猜到了毛金丽还会用上辈子那样恶心的招数,却没想到毛金丽会在这么快动手,他以为毛金丽怎么的也得晚两天,最有可能的就是在新婚前夕动手,是他托大了。
他仗着他是重生的就以为他无所不能,他太过膨胀了。天知道他在听毛金涛说昨晚上的事儿的时候心跳都停了那么几秒。
要不是毛金涛说了他请了毛金芳和袁琼去跟毛金兰作伴,毛金丽的计谋没有得逞,陈建邦估计他会当场吐血而亡。
此时到了毛家,他看着毛家的人全部都觉得恶心,脸上的表情自然也就不好,上辈子身居高位的气势全部展开,他也没有心情和毛老头费话,直接要了毛家的户口本,带着毛金兰去镇上领结婚证。
出门前,他特地看了毛金丽一眼,眼神淡漠得就像再看一个死人。
毛金丽的脸渐渐地变得越来越苍白,陈建邦的这个眼神一度成了毛金丽的噩梦。
在这一刻,她是真的以为陈建邦会真的会杀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 两章之内就把毛金丽解决,然后就换地图啦
顺便求大家收一下宝宝的现言重生文《重回初二那年》,我写了好几本年代文了,想试试现言重生,希望大家捧捧场。
文风都是一样的。
还是希望大家帮忙抓抓虫,我每天发之前都检查了,但是我总是找不到。
☆、【第044章】
第四十四章
毛金兰上了陈建邦的车, 试探着问陈建邦:“昨晚上发生的事儿你是不是知道了?”
陈建邦大方的点头承认:“是。你弟弟听见把毛金丽的计划就告诉我了,只是我没想到她会那么快就动手,我以为她们要到咱们结婚的前一天晚上才会动手。是我大意了,对不起。”陈建邦很歉疚。
毛金兰没想到陈建邦会这么豪爽的承认, 她的神色晦暗难明,沉默了很久,她问道:“面对我这样的家人, 你不膈应吗?”
“膈应, 但那有什么办法, 谁让你生在他们家了呢?”
毛金兰从车后座跳了下来, 陈建邦的车头拐了一个弯, 他赶紧刹车,从车上跨下来:“怎么还下车了呢?”
毛金兰看着他:“这才刚刚出村, 你还有反悔的机会。要是真的领了结婚证, 你就算是想后悔也没机会了。”
“我不后悔。”
毛金兰定定的看着陈建邦的眼睛, 陈建邦严肃地朝她对视,毛金兰最先受不住,移开了目光:“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一直要和我结婚?哪怕在得知我的家人这么不堪以后还不放弃?我不觉得我有这么大的魅力能能让一个现役军人爱我至此。”
毛金兰心思敏感。陈建邦爱她感觉得到, 但她却觉得这份爱来得非常的莫名其妙。很多时候,毛金兰都感觉陈建邦好像在透过她看的是别的女人。
以往她还会骗自己想错了想多了, 但今天陈建邦在明明知道她家人这么不堪以后还执意要娶自己,她再也不能骗自己了。
“在你来我家提亲之前,我一次也没有见过你。我不常出门, 你在西塘村也没有任何亲戚,第一次见面你就说你喜欢我,当时我没细想,后来咱俩处对象了,你跟我相处的时候非常的熟稔,情话张口就来,以前我不计较,甚至都不去在意。但今天你明明知道我的家庭是这样的情况,你还是想要跟我结婚。我就不得不想了,陈建邦,你图什么?”
陈建邦哑然,张张嘴,却不知道要怎么解释,难道要说自己是重生来的,上辈子阴差阳错的和她成了一辈子的夫妻吗?
陈建邦说了,毛金兰会相信吗?再者说,他想说吗?陈建邦问自己。
1 他想说,但那里敢呢?谁知道隔墙有没有耳?或者干脆编个谎话来骗毛金兰,可那样的婚姻,是他想要的吗?上辈子造成两人的婚姻的是阴差阳错哦,这辈子难道还要用一个莫须有的谎言来骗取这段婚姻吗?
陈建邦问自己,他不想的。
毛金兰看她不表态,闭了闭眼睛,心里难过得要命:“你回去吧,结婚证,我们不领了。你的那一百块钱彩礼,我妈他们没用,我去要了给你。”
说着转身就走,在转身的那一瞬间,毛金兰泪如雨下。她是喜欢陈建邦的,原本是因为他是自己的对象,后来是因为在他身上她感受到了他的用心,到了最后,她泥足深陷。
都说人生难得糊涂,只要陈建邦一直对他她好,日子就能过下去。但在今天,说要去和陈建邦领证的那一刻,她的灵台是一片前所未有的清明。
她很贪心,不止是贪心陈建邦对她的好,她很想让陈建邦从身到心,都只爱她一个。
这一招是个以退为进,毛金兰想,要是她走到村口,陈建邦还是没有叫住她,那她和陈建邦就没有以后了。
才走没三步,毛金兰的手便被陈建邦抓住了:“别走,我都说。”
毛金兰露出一个笑容来,这步棋,她走对了。
两人上了以前学习的块儿石头后面。石头后的景象和夏天不一样,没有了满山的庄稼,地里长满了一片片的野草,有的野草还能吃,这些野草在饥荒年间救活了不少人。
毛金兰和陈建邦席地而坐。
陈建邦组织了一下语言:“在我在部队的时候,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了很多事儿很多人,真实得就跟我自己过完了我的一生一样。在我的梦里也有你。你是我的妻子,咱们俩在一起过得特别开心特别幸福。你为我生了很多的孩子,三男三女,各个长大都很有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