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1 / 2)

……

奚娴体会到了那种绝望的感触,即便她觉得那一定不是真的,可是却依旧心悸着、恐惧着,忍不住憎恨着,想要残害自己来惩罚那个人。

她实在太明白,他在乎自己。

可是梦醒的时候,奚娴又觉得空洞而恐惧,抱着嫡姐不停的抽噎啜泣着,而嫡姐只是搂着她,慢慢安抚着她因恐惧而颤抖的身子,在她耳边温柔道:“没事了,娴娴,那些都不是真的。怎么会有人舍得抛下你呢?”

奚娴哽咽起来,把嫡姐缠绕得更紧密些,怯怯道:“那你要承诺,你永远不会那样对我。”

嫡姐没有回答她,只是在昏暗的月色下,垂眸亲吻了奚娴的唇瓣,不紧不慢的舔舐,却极具技巧,把她弄得气喘吁吁,不得不像是菟丝花一样缠绕在嫡姐劲瘦的腰上。

然后嫡姐把她推倒在床榻之上。

奚娴的身子很纤敏,也同样没有多少力道,几乎是与生俱来的娇贵,她从来不具备力量,就连身子都软到一推就倒,有时小小挣扎几下,甚至会把自己给绊倒。

奚娴镇静下来,她看见嫡姐的手指正在轻轻为她拢起碎发,于是她转过头,慢慢舔吻起嫡姐冰凉而修长的指节,就像是某种处于哺乳期的绒毛动物,她甚至从咽喉处发出了几声弱弱的呜咽,借此吸引冷血而强大的猎食者,能够光顾自己的身体。

他们在云雾中纠缠着,奚娴浑身就像是从水中打捞出来似的,疲乏得连胳膊都抬不起来,却被细长的手指揪住脖颈,强迫她仰头接吻。

奚娴控制不住地呜呜哭起来,又不想和嫡姐亲密了,可是嫡姐的吻却深入起来,显得那样细碎温柔。

她忍不住跟着慢慢起伏,然后随波逐流的飘远了……

黑暗中,衣衫慢慢剥落下来,奚娴环住奚衡的脖颈时,却触到了一抹粗糙的痕迹,像是陈年的疤痕,昭示着奚衡的过往。

绝对不是任何闺阁女子会遇到的事情,甚至更血腥可怖一些,而那些疤痕她甚至没想过要消去,只任由它们留在身上。

她的脑中一团乱,却还是被身上的人所主宰。

……

奚娴第二日醒来时,时间已至黄昏。

白玉样的纤细手臂露在帐外,奚娴浑身都酸疼得厉害。

春草撩了帘子进来,小心翼翼使唤小丫头们给自家主子端了热水,自个儿绞了细葛布给奚娴抆身上。

奚娴躺在床帐之间,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浓密的眼睫覆在面容上,落下小片阴影。她的肌肤本就很白,如今眼下的青色也难以遮盖,而从脖颈往下就没有一块完整的肌肤。

春草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看其余地方,露出来的那几块皮肤上都被标上了记号。

可今日晨时从内室出来的只有一个高挑冷漠的女人,也根本就没有任何一个野男人摸进了自家主子的屋子。

春草虽是奚娴的贴身婢女,但奚娴嫁人之后,鲜少经常要求婢女随身侍候,故而春草对于奚娴的感情知之甚少。

她正纠结着,床上的奚娴发出了一声呜咽,慢慢把自己团了起来,就像是某种受了伤的小动物,春草小心翼翼碰了她一下,却换来奚娴软软的啜泣声。

嗓音又沙又软,叫春草想起昨夜的声响。

似乎只有六姑娘一人在求饶,而另一个人充耳不闻,还有床榻摇晃的声音,与一些细微暧昧的声响。

可春草知道,奚娴绝对不会喜欢自己的仆从在中途闯入,故而只是心中恍惚担忧着,丝毫不敢僭越。

却没想到,这一夜过去,奚娴看上去一点儿也不高兴,甚至晦暗而颓丧。

奚娴没有让春草为自己抆身,她只是勉强撑起身子,然后扯了扯唇角,沙哑道:“你们出去罢……我、我自己来。”

奚娴披着满头青丝,裹着被子的身子瞧着纤细而娇小,一张脸惨白而恍惚,就像是随时都能落泪,春草实在不敢刺激她更多,于是便使了个颜色,让其余仆从俱退了下去。

奚娴低垂着眼眸,木然得绞着帕子,开始在自己身上缓缓抆拭着,一寸寸都不能放过,每一块肌肤都要抆得干干净净。

她的在轻微发抖,一边默然无声的啜泣,却在某块被轻吻过许多遍的肌肤上用力抆拭着、抆拭着,用力把皮肤都抆得红肿。

木门吱嘎一声被推开,奚娴看见站在门外的人影。

她开始冷笑起来,低声道:“你来做什么……”

她喃喃自语道:“……你还来做什么?”

昨夜里的记忆奔流而过,奚娴已经无法想象,她究竟把一条怎样迅猛而冷漠的凶兽,引来自己床榻之上。

起初……起初还十分寻常。

就与她能够想象的那样,那个女人用微冷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的征服她,她们亲吻着彼此,奚娴的面容上因颤栗的感受而露出瑰丽的色泽。

她从来没想到,与女人在一起也能这样快乐。

可是噩梦也随之而临。

因为她发现,自己的满足,对于身上白衣清冷的“女人”来说,不过是一场前戏。

第63章

奚娴蜷缩在床榻之间,一双杏眼恍惚而明媚,她鬓发散乱,小声道:“你骗了我……你为什么要骗我?”

没等那个人说话,奚娴才垂眸道:“因为我很好骗的,是么?”

其实她心里反倒没那么憎恨,只是有些迷惘和难言的困惑。

人影被日光拉长,投落在地面上时修长而湛然。

奚娴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个女人,不过她换了一身朴素的月白色缁衣,袖口宽阔而舒朗,露出一截冰白纤细的手腕,骨节分明,十分有力道。

就像是昨夜她体会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