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赵挚,感觉宋采唐似乎……
有哪里不一样了。
恬淡眉眼,灵慧之气一如既往,可看他的眼神,不一样了。
并非有很多爱意流露,让他惊喜,而是轻松了,更加从容,更加自在了。
就像之前有块大石头拦在面前,她过不去,也不想过,现在这块大石头搬走了,她可轻松上路,不再有顾虑。
赵挚心中一动,忍不住上前两步,低头看着宋采唐的眼睛,眉目如星,声音似来自遥远天边:“你……可是想起了什么?”
这个问题并不突兀,祁言和温元思以为他问的是案情,宋采唐思路敏捷,常有意外分析收获,也许这一次也有。
宋采唐看着赵挚,微微偏了偏头:“没有。”
“我这一觉惫懒,不知天光,不是应该你们有收获么?”
她莞尔一笑,似春光韶华,灿烂无匹。
“来同我说说啊。”
“好好我同你说!”祁言立刻把宋采唐迎到座位上,眉开眼笑,狗腿至极。
温元思顺手给宋采唐倒了杯茶,温度适宜,入口颇好。
赵挚……赵挚慢了一拍,没办法,只好以极快的身法,抢了宋采唐身边的位置坐。
他的小姑娘……好像有事情瞒着他。
不过没关系,他们有长长的,长长的时间相处,什么话都可以慢慢说。
这一次,他不会放手,也不会缺席。
四人对坐,几句寒暄打趣,气氛渐渐回归,说起案情正事,再寻常不过。
宋采唐一直在做颅骨复原,之后又累的力竭休息,这几天发生的事,赵挚三人的收获,案件进展,丝毫不知,所以这谈话前期,都是三人分别同她讲述收获线索,她捧着茶盏,低眉垂眼,安静倾听……
原来甘四娘这命案,不仅牵扯到五年前,竟然还有十八年前的事!
宋采唐长眉微蹙,若有所思。
所有线索细节说完,赵挚眉眼沉肃,叉手总结:“现在有件事可以肯定,十八年前一场官兵剿匪,北青山上很热闹,有机智的匪首为己谋生,出卖兄弟,以‘左修文’的身份重生,招摇过市,还有别的人——在搅浑水。”
“没错,”宋采唐相当认同,“不然事情不会这么杂乱,埋的这么深。这些当年都在的人,各自一定都怀有不同目的……是什么呢?”
这个问题就很关键了。
祁言咂咂嘴,十分发愁:“这谁能知道?过去这么久,当天又那么乱,想查也查不清啊!”
温元思垂眉看桌上茶盏,眸底尽是思虑之色:“旁的不说,之前卢光宗案,再加这次景言案,两次皆出现的,数目庞大的金子,定然与外族有关——莫非十八年前,就有人起了异心,里通外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