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该找的都找着了,事实基本明晰,一切就绪。
这一日,阳光大盛,春色明媚,仿佛整个冬天的寒冷尽去,整个人间都温暖了。
赵挚把人叫齐,带上士兵,声势浩大,招招摇摇的去了安乐伯府。
这么大的动静,街上人们都开始互相打眼色,传小话了,安乐伯府怎么可能听不到消息?曾德庸带着卫氏急急出来拦:“郡王爷这是什么意思!带兵前来,不怕我御前参你么!”
“什么意思——”
赵挚剑眉微敛,眼珠移到一侧,不管是现还是声音,都透着冰凉碴:“伯爷竟然不懂?”
这话声音不算太大,隐意却是十足。
二人视线相撞,气氛骤然紧张。
曾德庸心下咯噔一声,视线滑过赵挚身后众人,脑海里回想起之前的事,似乎明悟了什么……
瞬间,怒气自眼角升腾,喷薄而出,他手指不由自主指向赵挚:“你——你们——”
赵挚冷笑一声,直接按住他的肩膀,推开,大踏步往府里走,气势张扬又桀骜,比安乐伯还像安乐伯府的主人:“装了这么多年,你不累,我都替你累!”
曾德庸眼角一跳,立刻跟上去,要抓赵挚的袖子制止他:“你给我站住!”
显然,赵挚的脚步,他是制止不了的。
察觉到身后风动,赵挚都没有躲,直接加快一步,曾德庸就扑了个空,差点儿跌个狗啃屎。
卫氏看着丢人,赶紧去拉曾德庸:“伯爷慢些——”
同时眼色瞪他示意,能不能靠点谱,要点脸!
谁知一直以来以她马首是瞻,从不会违背她意愿的夫君,这一次根本没理她,狠狠甩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头没回,眼神也没给一个。
样子……除却狼狈,更多的是狠意。
在这人身上,从未见到过的狠。
卫氏登时怔住,莫名的,心里有些慌。
她下意识看了人群中的桑正一眼。
桑正……也没有看她,深如寒潭的目光直直盯着曾德庸和赵挚的背影,手提袍角,踌过门槛,进了府。
就好像,没看见她一样。
卫氏手心渗汗,脸色微白,心里更慌了。
今天这是……怎么了?
府门前赵挚携诸人前来,再加众兵把守,气氛立刻变的凝重又紧张,甘志轩缩在府门后,吞了口口水,想悄悄走掉避开此事,却见祁言摇着扇子冲他勾眉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