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节(1 / 2)

司马戈挑眉,目光有些冷,“小东西,你最好是个公主,若是皇子的话…”他的声音消失在这里,但是内里的威胁,不言而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萧瑜觉得自己的肚子突然痛了一下,她赶紧用手摸一摸哄小公主,声音软糯认真,“小公主呀,你要在肚子里面乖乖地,爹爹和娘亲会把你当作掌上明珠的。”

司马戈盯着她的动作,目光冷淡幽暗,心中火气渐生,足以想见有了这个小东西接下来小傻子的心思就要分走一部分。

掌上明珠?也要看这颗珠子亮不亮,是不是珠子。

想到这里,他眉头一皱,挥手让何忠拿出了两件东西,一颗夜明珠,一只小木马“小傻子,可是你在未央宫落下的?”

夜明珠也就罢了,萧瑜一看到熟悉的小木马,欢呼了一声,急急地拿到手中,又是抱了一会儿又是用手不停地摸,“小木马,对不起,阿瑜不小心把你丢掉了。陛下是阿瑜的夫君,他找到了你就是阿瑜找到了你,你千万不要生气。”

看她抱着小木马那股亲热劲儿,司马戈眯着黑眸突然若无其事问了一句,“这只小木马是谁送给小傻子的呀?”

“是连益呀,这是连益送给阿瑜的生辰礼物,阿瑜被娘亲关进佛堂的时候就是小木马陪着阿瑜的,它还和阿瑜说话了!”萧瑜还在小木马失而复得的喜悦之中,想都不想就理所当然地开口。

也理所当然的,司马戈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阴了下来,他轻飘飘地掀了掀眼皮,意义不明地冷笑一声。

早知道就应该将这只破旧不堪的丑木头直接扔进刚才的火堆里面,也算是添把柴。

后知后觉地,萧瑜终于察觉到了陛下身上散发的冷气,她眼珠子滴溜溜地转,脸上有些为难,“陛下,小木马是阿瑜的,连益还会做的呀。”

言下之意不能抢阿瑜的小木马,陛下若是喜欢可以让连益再做。

司马戈淡淡瞥了她一眼,嗤了一声,“小傻子最好的朋友连益这个时候可没有功夫做一只破马。”

刺杀帝后这样诛九族的大罪,连家怕是已经慌成一团,脑子灵活的怕是已经摸去了小院去找状元郎求情。

“小木马才不破呢!”又是小东西又是破木头,陛下还叫她小傻子,萧瑜鼓起了脸颊,不太高兴地反驳,陛下怎么可以这样啊?他一定是嫉妒连益会做木马,而他自己不会!

“三公子,您好歹也是连家的人,难道真能眼睁睁地看着连家被诛九族,世代子孙都为奴为婢不得翻身吗?”不出司马戈所料,小院门口围了连家的人,对着连益苦苦哀求。

连同知回到府中一边去了连夫人那里质问,一边立刻派人去找了庶子,让他立刻回到府中来。

万一……真是被查出是连夫人所为,他要这庶子去求陛下,陛下和皇后娘娘和庶子一同住在小院中,可见是十分看重信任庶子。

只有这庶子去求娘娘和陛下,连家方可有一线生机!

“三公子,大人对夫人做下的罪孽十分生气,他要休弃了夫人,已经同意要将杨姨娘扶正。到时候,您就是名正言顺的嫡子了,杨姨娘也是连家的当家夫人。”派过来的管家苦口婆心地对着连益说道,姿态放的很低。

“连家嫡子?”连益闻言,漆黑的眼珠子动了动,声音嘶哑,“我一个低微的庶子如何敢让连大人如此为难,回去告诉他吧,我连益这辈子都不会在陛下和娘娘的面前为他求情,一句都不会!”

“就算是连家覆亡,他死无全尸我都不会去看一眼!阿青,关门送客!”连益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去,脑海中止不住地愤怒往上涌。

嫡母在府中为所欲为,杖杀姨娘和庶子庶女,他的父亲何曾动过口求情,永远都是皱眉怪他们又惹了夫人生气,转身就离开对苦苦哀求的人视而不见。

是他生性风流,一个一个女子荤素不忌地往后院拉,到头来最漠不关心的也是他。

连益年幼的时候也曾想过为什么这个男人可以那样的坦然自若,为什么嫡母最该恨的人是他,却对活的艰难的他们下手。

现在,他已经不会再想这个问题了,无论是连大人还是连夫人,日后都不会和他还有娘亲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阿青,去取出二十两银子,交由苏州城的其他连氏族人,他们对我曾经有恩。告诉他们,若是可以就远远地离开苏州城吧,也许可以从此事中脱身。”

二十两白银,几乎是他所有的积蓄了。阿青心疼地应了一声,公子又要变成身无分文的穷书生了!

第九十九章

苏州知府的动作很快, 恰好府衙还有几具尸体在,他根据尸体的相貌特征去调查,三五两下便摸到了连夫人的头上。

有信得过的证据, 再有陛下的暗示在,他直接便率了人, 将连府密密地围了起来。

他赶到连府的时候,连正道正在写休书要休了连夫人, 连夫人被几个婆子捆着形状癫狂, 钗发散乱。见到苏州知府上门的时候,连正道立刻脸上带笑地将休书给他看,义正言辞地开口,“知府大人,这王氏妇人实在是作恶多端, 竟然谋害下官的庶子和妾室。下官实在是忍受不了, 今日已经休了这妇人。”

苏州知府闻言,当即便冷下了脸, 心中鄙夷不屑, “连同知,你是将本官当做蠢货吗?王氏犯下滔天大错的时候, 可还是你连正道的夫人。你以为现在立刻休了她就能保你无碍吗?本官告诉你, 大错特错!来人,将连府所有的主子和下仆全部抓起来!”

他虽然看不上连正道, 但对他家宅不幸还有些同情,谁知这人转眼就换了一副嘴脸, 若是没有他连正道数年来的纵容和默许, 连夫人哪敢对庶子和姨娘下此狠手!

如今闯了大祸, 他立刻开始撇清关系要休了连夫人, 令人恶心的小人行径。

连正道脸色大变,咬牙冲着苏州知府拱手道,“大人,与我同在苏州为官,面上也有一份香火情。我那小儿与陛下交情匪浅,我乃是他的亲生父亲,他断然没有看着我去死的道理。再说,这等滔天的大罪祸及连家,他不也得跟着遭殃吗?”

他开始用自己的儿子连益来堵苏州知府的嘴。

他这话一说出来,苏州知府更对他看不上了,冷笑道,“原来连同知还知道状元郎是你儿子,那为何数月前状元郎遭遇歹人,你却让人暗中将状元郎的诉状截下来,逼着状元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呢。”

连正道咬紧了牙根,当时连夫人的娘家京城王家根基深厚,实力不容小觑,他又怎敢违背连夫人的意思。要知道,他身上的一官半职都是王家人帮他筹谋的。

不用他说,苏州知府眼中就充满了嘲讽的意味,好个见风使舵的小人。如今王氏的娘家败落,庶子中了状元,他就敢休了连夫人又向庶子讨好。

状元郎?怕是也不想有他这个爹了。

“大人,三公子他将老奴等赶了出来,还说…还说就算是大人死无全尸他也不会过来看上一眼。”就在这个关口,连正道派去向连益求情的下人们回来了,面容颓丧,吞吞吐吐的开口。

闻言,连正道的心中涌现了恐慌,身子都有些站不稳,急忙抓着那下人道,“你有没有说我要将杨姨娘扶正,连益以后就是我的嫡子了,那可是嫡子的位置!”

管事手上被他抓的生疼,忍痛开口,“老奴全都说了,可三公子说他耻于与连家为伍,这个嫡子的名头他不稀罕。”

“他是我的亲生儿子,怎么能看着我去死,他这是不孝!大不孝!”失望之下,连正道开始破口大骂,真真是一点脸面都不要了。

被堵住嘴的连夫人眼底闪过浓浓的快意,恶狠狠地盯着面色涨红的中年男子。休了她?也要看旁人认不认,她到死都会是他连正道的正室夫人!她要是死了连正道也绝对跑不掉!

苏州知府看着眼前这一幕,一点都不觉得意外。状元郎若是肯认他,那才是令人吃惊呢!命还要不要了?陛下可能会看在状元郎是受害者的份上赦免他,若是他反过头来还为自己的父亲求情,那可才是自作自受找死。

至于几句孝不孝的非议,有了《为母传》在,对状元郎根本就造不成什么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