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宛如一把尖刀钻入骆华卿脑海之中,后者浑身一震,感觉到有什么在体内骤然爆发,肺腑一痛,便张口呕出鲜血来。
淋漓血色刺痛了骆冰汐的眼,她扶住骆华卿摇摇欲坠的身子,颤抖着拭去滚烫的血流:
“是……是因为汐儿扎下的那一针吗?”
她震颤不止,心脏被漫无边际的恐惧所笼罩,近乎歇斯底里地吼道:“你对我哥哥做了什么!”
骆骞但笑不语,默然注视着骆华卿面上的血色一丝一丝淡去,才悠然启唇:
“朗玛祭司告诉过我,情蛊生长虽慢,却可以借助一种特殊药草迅速成熟,我特地寻了来,叮嘱太医署将其炼制成为锋利的药针,入体即化。二弟,这几息的功夫,应该足够你体内的情蛊吸收完成了。”
“在囚禁小妹的宫殿中,我也点燃了掺有这类药草的熏香,想来不止此刻,早在你赶来的路上,情蛊就不太.安分了吧?”
他怡然自得地轻抚着手中的玄蛇锁链,幽幽轻叹道:
“情蛊无药可解,但凡心中怀有恋慕之人,都会被椎心之痛折磨致死……既然早晚都逃不脱死亡的命运,不如让大哥代你了结这一切,也能尽早解除痛苦,不是么?”
喉头再次涌起一阵腥甜,骆华卿眉峰蹙起,强自忍痛咽下:“你做梦!”
汹涌而至的疼痛让他眼前一片朦胧,可意志依旧强撑着不至于倒下,鲜血顺着手腕漫流,逐渐浸染了玄天刃流光溢彩的刀身,金红交织的光晕极为炫目:
“若是想要我的命,先问过这柄玄天刃再说!”
感受到掌心涌动的庞大元力,他眉目凌厉,身形如电,挥刀向前斩去。
在不远处,白锦漫也同样狼狈不堪地跌坐在地,紧紧搂着怀中的人。
他虽然形容狼狈,身上却没什么伤痕,伤势沉重的反倒是靠在他肩头的男子,一杆长.枪从后背的琵琶骨穿过,在胸膛突出染血的枪尖,一袭雪白衣衫被浸染得通红,半边身体沉浸在刺目的血色之中。
“若尘……”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嘶哑的不成样子。
若尘的呼吸急促地喷吐在他耳畔,与之相伴的还有一股一股涌流的温热,不用回头看,他也知道自己的肩头必然是簇簇描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