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白锦漫显然是个言出必行的人,不管他的态度如何,不由分说地扶住他后背,撑着上半身缓缓坐起。
若尘的身材相当健硕颀长,肌肉轮廓精致漂亮,每一寸肌理间都洋溢着蓬勃的活力。
他的目光掠过那赤裎的半身,心跳有些突兀地快了一刹,随即消失无痕。
或许……是自己的错觉吧。
白锦漫抿了抿唇,并没有多想,仗着若尘负伤在身不便调用元力,双掌光芒隐现,半是强迫地钳制住他的双手,与自己掌心相对。
单论身体力量,自己当然是比不上他的,毕竟早在成为暗卫之前,若尘就已在军旅生活中锻炼了体魄,即使不用元力,面对低阶的元力者,也不至于落在下风。
感受到温和中正的波流从掌心涌入,丝丝缕缕沁入周身经脉,若尘微微压着眉眼,神情显得有几分沉郁:
“少主,你这是趁人之危。”
白锦漫挑眉望他,神情惊诧,没想到事到如今他竟然还计较着这样的细节,失笑道:
“……大不了等你身体恢复,再讨回来便是。”
他漫不经心地说着,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这句话的背后有怎样的含义,若尘却立刻品砸出了不一样的意味,冷峻的眉眼间忽然染了些水汽,勾勒出几分温柔来。
他轻叹道:“那少主可千万别忘了。”
不知他究竟是何用意,白锦漫随意点点头,双眸闭合,沉下心来引导起元力的流向。
若尘的伤势比他想象得还要严重,越是靠近破云枪造成的伤处,经脉就越是盘虬成一团,其中的元力也被生生淤堵,根本流动不通。
为今之计,只能从脉络的末梢切入,再逐一进行疏导。
人体不可避免地会对外力产生排斥之意,在白锦漫的元力深入经脉的同时,若尘体内便自然而然地升起一股抗拒之力。
然而他满心满眼都是白锦漫,又如何舍得让他受到反噬,只能屏气凝神,全力收敛起筋脉中胡乱流窜的残余元力。
这样做的难度并不比疏导淤塞更少,短短几次呼吸的功夫,他光洁的前额上就见了汗,原本因失血过多显得苍白的脸色,更是惨淡了几分。
半刻钟之后,引导着元力在对方身体中流转了一个周天,白锦漫睁开双眸,悠悠吁出一口气:“现在感觉好些了么?”
若尘体内的淤堵已经基本被他清除,日后只需滋补疗养,卧床休息就没有太大问题。可不知为何,那人的面色甚至比传功之前还要惨淡,他伸手触碰,便摸得一手湿淋淋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