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夫长。
就是统率一千军队的将领,这就意味着你有可能从一个普通的士兵一跃而成为小部落的首领,从而过上那种丰衣足食、白天有人服侍晚上有女人陪睡的奢侈生活。而更关健的是,这个千夫长是大单于冒顿亲自赐予的,谁也不敢冒着得罪冒顿的危险威胁于他,相反的,那些势利的小人反而会凑上前来,百般的讨好这个冒顿跟前的红人。
匈奴人嚎叫着纷纷转向。
开始放弃与对面之敌纠缠,转而向白羊部落的中军所在狂奔,这一战场变化让巫王晋希和鬼方一众长老大惊失色。
匈奴人集中力量打击一点,而白羊部落的那些部族士卒却多数没有尾追或纠缠住当面之敌,已经疲惫不堪的部众们开始放弃战斗,或下马休整或慢慢的退出战场,这样一来,白羊鬼方的二千多亲军就直接暴露在了匈奴人的面前。
“巫王,我们怎么办?不如先撤退了吧。”一名长老惊惶失措的看着如潮而来的匈奴骑兵,急声大呼。
“这天,是要变了。”晋希长吸了一口气,抬头看了一眼昏黄天际的云头,道:“命令各部,再支撑一阵,大风暴要来了。”
精通巫术。
也就意味着能够与天上神灵沟通,而这种沟通之术实际也包含了对天气和气候变化的预知,冒顿能够察觉到的变化,晋希也一样不落后,白羊部落的人对斋桑泊一带的情况比匈奴人要熟知的多,晋希横下一条心,准备靠着天变与匈奴骑兵搏一个你死我活。
天灾面前。
谁也别想讨得好去。
这是老天的惩罚,究竟降临到哪一方的头上,就让上天来决断。
——。
斋桑泊之战的进程,在天边的最后一抹彩霞没落之时,达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匈奴人的锐骑连续横扫白羊中军,晋希身边的鬼方骑卒损失超过千人,剩下的兵卒也是人心惶惶,没有什么斗志。这时,也幸好位于侧翼的白广季发现不妙,率本部人马向晋希这边靠拢,才堪堪稳住了阵形。
晚七时。
马力再快,有时也无法超过风的速度。
当大风暴夹杂着冻雪如暴点般的落下时,匈奴人和白羊人之间的这场战斗不得不停歇了下来,冒顿在无奈之下,下令寻了一处背风的所在,各部匈奴骑兵纷纷下马挖掘冻土,试图找寻一处躲避的地方。
有些实在啃不动冻土的,就干脆找了几具连结地面的尸体盖在上面,然后钻到下面躲了起来,至于这样做能不能躲过这场大风暴,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冒顿这个大单于当然不会这么的狼狈,早有亲兵寻了住处,用粗大的巨木支起了穹庐,一众匈奴将领也籍着议事的由头,纷纷躲进了帐内,在这种四处扎得很紧的蓄皮大帐内,外面的风尽管呼啸的厉害,而里面却能烤着火堆,喝上一口热热的奶茶。
“大单于,白羊人已经散了,等大风一歇,我们就洗劫了他们的驻地,掳了他们的牛羊,这个冬天白羊人就过不下去了。”
“大单于,那支象极了秦人的河西羌部落刚刚就在白羊中军附近,他们可不是和善之徒,我们是不是先防着他们南逃——!”
匈奴诸将七嘴八舌,议论纷纷,今曰与白羊部落的一场激战,让这些匈奴勇士们在欣喜之余,又分外震惊。
欣喜的是白羊部落的凝聚力已经不复存在,那些溃逃的部众面对天灾和强敌,不可能再有什么勇气回身反抗,所以,接下来的战事中,匈奴骑兵遭遇到大战事的可能姓很小。震惊的是今曰一战,白羊部落的决死一击,让这支匈奴悍军付出了将近四千余人伤亡的代价,这样的损失对于冒顿精心训练的亲军来说,不亚于是吃了一场败仗。
而在白羊部落诸军之中,白广季的河西羌无疑给匈奴将领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们或许记不住这支军队中哪一个将领最为出色,但却清楚的记下了这支纪律严明、作战起来就象一台台机械石兽的军队。
风暴整整持续了一夜。
第二天一清早,匈奴人在蒙头求告了一晚上之后,终于等到了云开天睛的时候,斋桑泊一带的地形地貌在一晚上的自然风力作用下,已经改变了模样。
“大单于,你看那是什么?”一名匈奴千长猛一抬头,不由得惊叫起来。
前面,在靠近湖泊的一处稍高的土丘处。赫然筑起了一道尸墙,这些尸体皆是被大风刮起,然后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堆积到了这里,一层层的,不管是匈奴人的,还是白羊人的,都被不分彼此的相互倚靠到了一处,他们脸贴着脸,胸贴着胸,似乎在亲密的诉说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