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心里不怎么愿意嫁我,估计还认为我是故意要与那臭丫头作对才算计促成了这门婚事!”秦阳一字一字地道:“我就算说不是你估计也不会信,不过我的确跟那臭丫头有些恩怨,但我们既然已经成亲了,我便会尽丈夫的责任,你若是”
“王爷多虑了,妾身并未有这些想法。”
“你——”秦阳气结,“算了,不说这些了,你好生养着,外边的事情不需要理会!”
“燕王妃现在如何了?”顾绮问道。
秦阳皱眉,不太愿意她问这些,但还是说了,“孩子没保住,是一个女胎,大人没事。”
顾绮垂下了头。
“跟你没关系。”秦阳道。
顾绮抬起了头,“妾身没有做过,也相信燕王妃不会牺牲自己的骨肉!”
“那日”秦阳一直没有问过她那日的事情。
顾绮道:“那日的确是燕王妃请我过去的,不过我并不觉得燕王妃是在设局陷害我。”
“她害你还会写在脸上?”
顾绮摇头,“但善意和恶意,我还是感觉得出来的,即便连这个也错了,但是,燕王妃脸上的慈爱与落水之后的惊恐不是能假装出来的。”
“你们好端端的怎么便会落水?是不是那丫鬟”
“地上一滑便落水了。”顾绮看着他,“燕王妃是为了救我方才也一并滑到落水的。”
秦阳怎么听都怎么觉得不对劲,两人落水之后便查过了,那池边被人撒了油,所以才会更加确定她有嫌疑,相对于很少进宫的燕王妃,身为掌管后宫荣贵妃的媳妇,衡王妃要做这事轻而易举,“不是她,更不是你,难不成是钱家?那丫头不就是钱家陪嫁过来的吗?”
“那丫头”
“被打死了。”
顾绮脸色一变。
“父皇亲自下令的,说她胡说八道污蔑王妃。”秦阳道,没觉得这事有什么,那丫头不管是存心还是只是担心主子一时糊涂,她都死有余辜,“当初陈家便是为了摆脱秦韶对自家的女儿下毒手,现在钱家不过牺牲一个不值钱的外孙女罢了,更不需要心疼!”
“王爷,燕王妃已经怀胎六个月了。”顾绮苦笑,“不说小产很有可能丢了性命,便是一个不好也很有可能影响往后生育,这对钱家来说得不偿失,退一步说,即便钱家要对王爷下手,以钱阁老如今的权势,有的是法子,不需要这般冒险。”
秦阳皱起眉头,“那便是秦靖!钱家如今气势汹汹,以秦靖的城府未必愿意受制于钱家,这既能够打击我也能有断了钱家的后路,果然是好手段!”
“王爷。”顾绮有些无奈,“便是燕王不满钱家,也不会在现在诸事未定的时候。”
“你便要一直这般跟我顶嘴?”秦阳恼火,“我告诉你,你学谁都好就是不能学那臭丫头!”
顾绮看着他,眼眶黑白分明,“王爷说什么呢?”
秦阳瞪大了眼睛,装无辜?装无辜?
“王爷?”
秦阳收起思绪,哼了一声,“总之出嫁从夫,你少跟那臭丫头往来!”说完,不等顾绮回应便又道:“你好生休息就是,其他的事情本王自会处理,虽说让你受了些委屈,但总不至于让你背着黑锅的,至于到底是谁做的,本王定会将他给揪出来!”
顾绮正色道:“妾身有句话不知道王爷爱不爱听。”
“想说什么说便是!”
顾绮道:“妾身以为王爷应该跟燕王沟通一下,免得真的中了那设局之人的计。”
秦阳皱眉。
“若是燕王做的,王爷这般也可以让他以为王爷没有怀疑他。”顾绮继续道,“若不是燕王做的,自然便是不中那幕后之人的挑拨之计!”
秦阳神色严肃了起来。
京城的风风雨雨并没有影响到了私奔中的小两口。
当初离开皇陵之后,两人并没有走远,也知道若是没有其他人的帮助的话,他们是根本便“私奔”不了的,在众人的努力之下,他们走出了皇陵,不过以长生当时的身体状况也不可能走的太远,便在附近的一个小镇住下了,直到长生痊愈。
这一次,他们走的更加的彻底也更加的院。
从那小镇离开之后便一路南下,先走了半个月的陆路,再转了水路,转往东南而去,水系发达的东南虽说客运还不是很发达,但也足够两人利用了,为了甩掉后边一定会来追的人,也是为了游山玩水,两人在发达的东南河道之中绕老绕去,没到一个地方便停下来玩几天,漫无目的的,只图开开心心。
这般一玩,便到了三月了,三月的东南细雨绵绵,比北方多了温润潮湿,萧惟有些担心这样的气候会对长生的身体不好,但事实证明他是多余的,长生一点事也没有,反倒是他因为下了一次河给长生捞鱼染了风寒,被好生嘲笑了一番。
“别靠的太近。”萧惟接过了她手里的药便道。
长生没良心地狠狠嘲笑了一番,不过还是很体贴地照顾他这个病患的,不过人家不领情,把自己当成瘟疫似得,生怕她靠近一份,“成,看在你是为了我一饱口腹之欲才病了的份上,都听你的。”
“说什么呢?”萧惟皱眉轻斥一句,仰头把药给喝了。
长生摊手,“那我说萧少爷您身子娇弱,连泡一泡江水都受不住?”
萧惟沉默了。
其实也不能说就是泡一下江水便病倒了,事实上这是冰封三尺非一日之寒,从他由西北赶回来开始便一直忧心忡忡,后来更是奔波的厉害,身体心灵上都受了极大的煎熬,能够撑下来可想而知是多不容易,这一场小病说是意外,其实也是情理之中,好在只是小病。
病一场也好,把藏在身体里面的秽气都给逼出来了,免得越级越大到最后大爆发的不可收拾。
长生也明白,更别提之前他还受了外伤,“好好躺着,我保证不会乱跑也不惹事。”
“有事叫我。”萧惟道。
长生笑道:“我就在这屋子里,能有什么事?”
因为这次生病,他们在客栈里面住下了,要了一个一室一厅的,萧惟再让人在屋子外边添了一张罗汉床,自个儿躺在外边养病,里面住长生,这样既隔开了,也可以最大限度地保证她的安全,可谓是苦心孤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