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安拍拍他的肩,并为生他的气。
他旁观者清,比自己想得通透。
“我思虑过甚。想是他关心你,平日对你的事留意一二。”
她今日体贴,齐棪只好退让一步:“不是什么大事。”
前面还是说正事的态度,这两句的醋味都飘到天上去了。
翊安笑踢他的脚:“齐大人真会口是心非。”
齐棪死不承认,低头道:“我鞋脏了”。
没等翊安回,忽而又抬头问:“若有一天我与旁人说得不一样,殿下信谁?”
翊安本要说鞋的事,听他问这个,一时没反应过来,便想着组织措辞。
结果还没张口,又被齐棪打断:“要想这么久?算了算了,不说这个。殿下渴了吗?”
翊安跟他不一样,自然不会无条件信他。
他害怕听到她说自己不想听的话。
索性不听。
翊安张了张嘴,也没再多说,“不渴,我不在这打扰你了,你很忙吧。”
桌上堆得公文如山。
齐棪是急着处理事情,想来她在这里待着不自在,于是不多挽留,送她出去。
才走几步,忽而一把抱住她。
翊安半点不意外地笑起来,早知他会来这出,不等他开口,在他脸颊上飞快地亲了一口。
“齐大人,再不开门,你的那些同僚们要说闲话了。”
她说着理了理他脖子上的方巾,坏笑。
见她不等自己说,便知自己所想,齐棪心里顷刻间软得塌下去一块。
“拔了他们的舌头就是。”
冷静温柔,不以为然,就像说“今日天不错”一样轻松。
“哈哈哈哈哈——”
翊安想,齐棪真不像人。
连舜钦他们听见一定吓死了。
*
花燃阔步而来,满眼带笑,身后跟着个提着药箱的御医。
挽骊面无表情的伸出手拦,语气冷淡:“等着。”
花燃无奈,对她使了个眼色:“这位大人是王爷请来的,怠慢不得。”
挽骊看着他,重复一遍:“等着。”
那御医见状和颜悦色道:“花指挥使,臣便等着就是。”
花燃弯着一双桃花眼,盯着挽骊的冷脸。
欠揍般地弯腰挑衅:“我若偏要进去,你会动手吗?”
问出这句话时,他做好了迎架的准备。
长公主贴身的侍女,武功高强,便是真对他动手,他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谁知挽骊听了以后,本来面无表情的脸,出现一抹诧异和不解。
那神情就像说,年纪轻轻做什么不好,非要作死?
她退后一步,好说话地道:“那你敲门吧。”
“……”
花燃心里有个古怪想法,她拦着不让进,不是为了护主,而是为了护他这种“闲杂人等”。
里面到底在干嘛?
犹豫起来,罢,虽不知齐棪为何急着喊太医来。
但眼下他抽不出身,等等就是。
正打算离开,只听屋子里传来女人清脆悦耳的娇笑,百灵鸟似的高兴。
挽骊心说:“你看。”
花燃:“……”
身后的御医:“!!!”
这是听竹卫的府衙,境宁王不在处理公务,反而跟女子……
完了完了,他不会被灭口吧,早知道就不该来得这样快,吃完饭再来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