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尴尬地笑:“花指挥使,咱们先……”
“吱呀”一声,门从里面被打开,一行人面面相觑。
翊安见到花燃身旁的人,蹙眉,喊太医做什么?
齐棪立即向她解释:“有桩案子,有草药方面的事情要询问。”
翊安放下心,为了不惹麻烦,压低声音学男子道:“齐大人别送。”
御医心里雷声轰鸣,双腿更软,两男一女?
这下想活也活不成了。
齐棪目送翊安离开,客气笑道:“范大人快请。”
这话落在范彭耳朵里,就跟说“范大人快死”一样。
他差点当场跪下,发誓自己嘴巴很牢,绝不会往外传。
但他毕竟是宫里来的,不能不要脸面。
范彭硬着头皮进屋,环顾一圈,那个女人藏到哪儿去了?
可千万藏好了!
齐棪让人上了茶,和气地请他坐下,无奈地问:“您有治疗噩梦的方子吗?”
*
送走范彭,齐棪问花燃:“我让你给你娘找大夫,可找了?”
“找了,老头号称华佗再世,每三日来给我娘号平安脉。”
花燃没有半分不耐,难得正经道:“只是你的梦太邪乎,虽说宁信其有,我自然不见怪。却怕你思虑过多,太伤身。”
“不算邪乎,是不是真的还不一定,你且留心着便是。方才问过太医,他让我白日少想些繁杂之事,慢慢的也就好了。”
“可能吗?”花燃叹气,听竹卫只有多想,没有少想的时候。
齐棪微笑:“再过些时候,我便以此为由,带我们家殿下去山上住几日,好好静养。”
没有烦心的事打扰他们,就他们俩,每日吃喝玩乐睡就好。
他终究没忍住,告诉了花燃他母亲会得病的事情,让他当心。
许多病,等发现的时候,往往太晚,就像前世。
若右相夫人能长命百岁,翊安也会高兴。
他记得,她前世哭得很伤心。
花燃笑道:“说起长公主殿下,她那个女侍卫有点意思。”
齐棪立即开口,“你知道我最佩服谁吗?”
花燃不假思索:“您家殿下,倾国倾城,英姿飒爽,状若天仙,这个……”
“打住,马屁过头,不好听。”齐棪开起玩笑:“我最佩服挽骊。”
“那个侍女?为什么,她武功好?”
“非也。”齐棪双手抱臂道:“她在翊安这样爱笑的人身边,愣是一年到头不见笑。我从前不觉得有什么,现在由衷佩服。”
因为他自己做不到。
自从跟翊安腻在一起后,见人遇事若不笑,简直难如登天。
花燃还当什么事,不以为意地说:“嗐,那有什么。连舜钦还天天在我身边呢,你看他爱笑吗?”
说完两个人一阵沉默,忽然,异口同声道:“他不如不笑!”
反正只会“呵呵”。
翊安这边出了府衙,翻身上马。
待她下回进宫,务必弄清楚,今日那太医到底来干嘛的。
她隐约觉得齐棪没说实话。
但当务之急,还是先去氿仙阁把话问清楚,免得齐棪疑神疑鬼。
她理解,听竹卫嘛,每日查的就是这些事。
才挥了两鞭子,便见阮间骑马赶上她。
他不知从何处而来,气喘吁吁地笑:“还好追上殿下。”
许是太高兴,他说话时没了平日里的拘束。
翊安勒住缰绳,好奇地问:“我还没问过阮大人,怎么回回能认得我?”
阮间颇为得意地回:“虽五官稍有变化,然殿下的眉眼还是如故,自然好认。”
话虽不错,可他们俩素日不亲厚,他眼神这么好?
翊安看向他手中拿的纸袋,心头升起异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