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郭圣通道,“只是下次,我们不比武力,你从凤卫军中选50人,我选50人,我们来模拟沙场交战!”
此言一出,耿纯和陈俊差点跳了起来:“好主意,练军便应该这样练!不仅能练军士,还能练将领啊!”
两人自己还没发现,他们如今看向郭圣通的目光中已多出了几分敬佩了。
赵伊微楞时,郭圣通已然跳下点将台远去。
“将军!”赵伊喊道,“将军,我不会输的。”
“我等着。”郭圣通微顿了一下答道,可她却未回头。
“我不会输的,”赵伊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抆痕,“总有一日,我会成为大汉最伟大的女将军,一定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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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初六。
刘秀的第三十六个生日,亦是他此生最后一个生日了。
雒阳城内欢声笑语,一片喜气。太后郭圣通与少帝刘疆在未央宫中治宴。为刘秀庆祝。
而在天水郡。隗嚣的儿子隗纯却对着雒阳城方向,许下三个愿望来:“阿父保佑,我必除刘秀贼人为阿父报仇;我必壮大我隗家;我必为皇,一统天下,追封阿父为皇父!”
可他没想到的是,天水之畔,有一双眼睛早已盯上了他。
那人,便是冯异。
刘秀禅位之后,朝政事实上已被郭圣通独揽。她对冯异可没刘秀那么多的猜疑。说来可笑,冯异多年不好名禄。却只因一句别人口中的‘关内王’便被刘秀疑有不臣之心。
之后,不仅远离,还对他防备之极。这样的举动,莫说用在冯异身上了,便是搁在快石头身上,石头的心也要碎成渣了。
郭圣通独揽朝政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为冯异送去了六万斛粮食,命其与祭遵将军密切监视在天水郡苟延馋喘的隗纯。
隗嚣当时自己带兵进攻陇山,却没忘了在天水设下天罗地网牢牢护着自己的独子。老天有眼,他最后虽然身死,儿子却丝毫未损。不得不说,他死前想到这一点,应当还是觉得有些安慰的。
只是,郭圣通等人都觉得,隗嚣同隗纯既然如此父子情深,还是不要让他们分开太久的好。
是故,郭圣通早就告诉冯异,在刘秀生辰这一日,作为给刘秀的生日礼物,进攻天水郡!
隗纯还在同他天上的阿父唠唠叨叨说他要实现这三个愿望的构想和计划呢:“……如今公孙述还需利用我来作为一道屏障,防止刘秀的人去打他,我可以趁机再想公孙述要……咦?这是怎么了?怎么操练武艺的声音这般大?!”
隗纯被外头一阵厮杀之声惊醒:“我今儿个没让他们操练啊,竟比往日更卖力?难道他们也想要为阿父报仇,果然我阿父……”
“郎君!郎君!”他的亲随跑了进来,“郎君快逃啊!刘贼已然打进天水郡了!”
“什么?”隗纯睁大了眼,“刘贼是怎么冒出来的?他们不应该是在……”
那亲随大喊一声:“郎君,是冯异那个疯子带兵来了!”
“什么?冯异?!”隗纯跳了起来,一面往屋里冲一面喊,“还愣着干什么?跑啊!那是个疯子!我阿父说了,刘贼手下最可怕的不是邓禹,不是来歙,而是冯异和耿弇。一个是疯子,一个是杀神!被盯上就……”
“郎君那你干嘛往屋里跑?”亲随一边气喘吁吁地跟着跑,一边认真地请教着他。
隗纯顿住:“是啊,我为什么要往屋内跑?躲在屋内,一把火烧了,我岂不是要死了?可是,不能往屋内跑。那我该往哪儿跑?”
第81章
远方的冯异、祭遵等人领兵攻打隗纯,雒阳城的士大夫们却开始准备拟定明帝的封号。
按惯例,新皇登基当年为了以示对光武帝的尊重,并未改年号。可是到了第二年伊始,便要改立年号了。
正月十五,一碗热腾腾的元宵之后,雒阳城红灯十里。今日的雒阳城,宵禁推迟三个时辰。百姓无不换上新衣,呼朋唤友,齐聚看灯会了。
郭况一早便抱了幼帝出来,同妻耿炼玉一道,领着郭主、幼帝看灯会。
郭圣通却在长秋宫中,与四位辅臣一道对着几上所陈列的年号进行讨论。
“我属意‘永平’,”刘黄道,“自乱世来,人人莫不期盼天下太平,长治久安。”
寇恂点了点头:“我同湖阳长公主看法一致。”
‘永平’真是个好名字,刘阳,不,刘庄为帝时,也称明帝,年号便是永平。
那是极好的名字,很符合人们的期望:‘遇明主,享太平’。
刘疆如今的帝号,不就是刘庄曾用过的‘明’?
郭圣通听了刘黄和寇恂,都属意‘永平’时,心头突然有些别扭。
“蜀地公孙述未平,天水隗纯还在挣扎,不如叫‘永胜’!”耿弇道,“唯我大汉者,战无不胜。”
“应叫天佑!”邓禹道,“少帝年幼,天佑吾主,天佑大汉,天佑百姓。”
刘黄一怔:“天佑很好。”
寇恂沉思:“天佑极佳。”
“天佑不错。”耿弇道。
“我却属意永昌。”郭圣通笑了,“我惟愿:大汉的昌荣,从此时开始!那隗纯也好,公孙述也罢。都是我汉人,即使乃贼,也是家贼。可外有夷族虎视眈眈,匈奴,蒙古,女真,契丹,乌蛮等,不一而足。匈奴自不必说,武帝时,曾以卫青、霍去病等将军抗击匈奴,只可惜,虽有胜,却损伤亦重。后期仍不得不和以宗室女,为公主嫁与匈奴人。蒙古女真契丹等族,生性彪悍,也屡有犯边之举,只是同匈奴一比,便没那般显眼而已。”
郭圣通见四人若有所思,又道:“初时,我本欲:平公孙述等后,将其余蛮族一一收复,可后来,我忽然想起‘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之言。欲重挫他们,却留下一线生机。卧榻之畔,有人酣睡。欲以让世代之君,莫沉溺于享乐之中。公孙述,便是前车之鉴。”
她见四人脸上俱惊,又道:“今日,我不妨将话说的更爽利些:公孙述初为帝时,兢兢业业,所治之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可如今?人乳喂猪,炮烙鹅掌,笞其牛脊。令所治之境百姓又开始思慕汉室。为何?天府之国,物产其丰,如同一个巨大的温室,已然将公孙述惯坏了。照我看来,雒阳亦不久远。”
这……这也太大逆不道了!!!
耿弇当即起身:“太后未免太过危言耸听!如此之言,少说,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