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文点了点头,“这是前几日师父送给子文的,徒儿想着师娘见了肯定欢喜,便将此物转赠给师娘。”
傅瓷握着尺八,不知所措,愣了片刻后,问道:“既然是你师父送给你的,为何要再转赠给师母?”
闻言,苏子文小大人一般的说道:“这几日师父给我授课时,常常愣着出神。子文猜测,师父定是惹着了师母,若是这尺八能让师娘开怀,子文觉得值!”
虽是童言,傅瓷听来却颇感欣慰。
“你这小人精”,傅瓷笑着点了点苏子文的眉心。
看着傅瓷笑了,苏子文也笑着咧开了嘴,“师母笑了便好!”
傅瓷刮了刮苏子文的小鼻子,笑道:“这尺八呢,师娘就收下了。不过,还是得考一考你最近的功课。”
听傅瓷说要考自己的功课,苏子文即刻摆出了一副骄傲的神情,“徒儿来时,师父已经考过一遍了。不如子文给师娘背一首诗?”
“好啊”,傅瓷应着。
苏子文摇头晃脑的背道:“恭喜郎君又有她……”
苏子文后面说了什么,傅瓷一句都没听清。
恭喜郎君又有她,侬今洗手不当家。开门诸事都交付,柴米油盐酱与茶。
这首诗,傅瓷小时候,师父也教过。彼时,她的师父告诉她,这首诗很是酸涩。那时,她曾歪着小脑袋问师父什么是酸涩,师父苦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后,只留下一句:“你日后或许会体会到,但我却不希望你能体会到。”
此时此刻,傅瓷才想起来这话的含义。
开门诸事都交付,柴米油盐酱与茶。
柴米油盐酱醋茶独独少了“醋”。
是呢!写这首诗的那位妇人把茶米油盐酱与茶通通交付,唯独留下一味醋。此刻的傅瓷,又何尝不是?
看着傅瓷掉了眼泪,苏子文慌了神,赶紧问道:“师娘怎么哭了?”
傅瓷赶紧抆了一把眼泪,“风迷了眼睛”,苏子文刚想反驳说,屋门与窗户都是紧闭的,如何会迷了眼睛时,傅瓷抢先说道:“香罗姑姑,点心好了吗?”
香罗应了一声,回答道:“娘娘与小少爷再等片刻,奴婢就来。”
听到香罗这话,傅瓷又对苏子文说道:“师娘给你和你姑母准备了点心,你带去芙蓉苑与你姑母一同品尝,可好?”
提起苏满霜,苏子文的小嘴撅得老高,“现在,子文不喜欢姑母了。”
“为何?”傅瓷问道。
“姑母虽说待子文很好,可她嫁给了师父,破坏了师母与师父的情分!”
闻言,傅瓷微怔,问道:“这话,是谁嫁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