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娘自觉无趣地住嘴,方将手中的盒子打开。
“夫人,您瞧瞧这款首饰吧。”
这时谢珍才睁开眼来,入目的是款金玉步摇簪子,只是一眼便让人移不开目,成色普通,这镶金部分虽是真金,这玉……也只属中等,不是什么极好的行货,可是……这样式,是颇好的,不对,是压根没有见过的款式。
这时候谢珍竟然坐正身子,伸手去拿那簪子,谢珍这一拿,远处的丫鬟婆子都瞧清楚了。
每一处的设计都很独到,看得出是用心思做的。
“今年的首饰是找哪家打的。”谢珍说道还不待琼娘回答又道,“赏。”
谢珍这般说琼娘并不觉得奇怪,只是……
“就这簪子吧。”
显然谢珍是说去白马寺时就戴这簪子。
待谢珍将簪子放回盒中,琼娘忙道:“夫人,这簪子……”
“嗯?”
“这簪子不是今年打的首饰,是人送来的。”琼娘忙解释道。
显然一屋子的人都讶了下,送簪子,莫不是女眷送的?
谢珍也是这么想的忙道:“哪家夫人送的,眼光不错。”
琼娘放下手中的锦盒,朝着门口走去,她将那些丫鬟婆子们都撵了出去,又关上门后,才坐回榻前的椅子上。
“回夫人,琼娘当时也只是瞧着这款式新鲜,从没见过类似的,所以才拿了来,哪里晓得是那……庶出长子……。”
琼娘特意在谢珍面前改了对“靳南衣”的称呼,也察觉到谢珍的神情顿改,忙着解释道:“夫人,钟翁说是那边送错了,要奴才再送过去,奴才也瞧着这簪子可能是送错了,包上了便错了盒子……可是这送错了也不好再换回去,便是留下用吧……”
琼娘忙说着自己的想法,谢珍凝着榻旁案桌上那盒子,说实话她也没找到合适的首饰,这首饰也是目前见到的满意的一个,留下又觉得不妥,毕竟是仇人的儿子送来的,就算是个满意的,带着也膈应的紧。
琼娘见谢珍脸色阴沉,便猜到主子在想什么,忙道:“主子这日子进了再去找样式难,况且这不过是那人安置的礼品,兴许只是他家小厮随便买的,都没过那人的眼的。”
“琼娘,去我柜子里头将那日我那侄子送来的那块昆仑美玉拿去琢了,再拿一锭金子出来,就照着这个样式来做一副。”谢珍觉得琼娘说的有些道理,又想了想,再道,“钟翁说得对,这盒子便送回去吧。”
琼娘明白了主子的意思,拿这个叫人打一副。
因着九月二十二日马上就要到了,琼娘领了命忙去找人做去了。
琼娘去了城南玉石店,将那簪子拿出来的时候,长安属顶级的玉石店掌柜都极为赞叹。
玉石掌柜拿着簪子看了许久道:“这簪子是用心做的,看得出来花了极大的心思,夫人这是哪位师傅做的?虽说这紫玉中等货色,色泽却选的很好,式样更是我都没想过的大胆。”
琼娘讶了一下,顾左右而言其他:“先生您说用这种色泽的玉石再做一副,有这个好看吗?”
“夫人您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那玉石掌柜笑道。
“哎呀,我也不不知具体是送我们府哪个人的,反正送到我这来了。”
那玉石掌柜不置可否,望着金簪,又道:“这是送会给心上人的。”
心上人?
琼娘讶了一下,这……看来是真的送错了?可是这少爷的心上人是谁呢?好像有些印象,以前听人说过一段靳南衣殿试后的事情的……
玉石掌柜又道:“夫人既不知是送给谁的,不如在下给您再打一副,再花高价买下这簪子如何?”
琼娘下意识地摇头,这又不是她的,她如何做主?
“两百两,夫人意下如何?”掌柜地忙道。
琼娘不是没动心的,两百两她辛辛苦苦十五年有没有两百两还是个问题,这么大的数目让她着实讶了一下。
一个玉石簪子能卖到两百两也着实有些值钱了。
可是,琼娘跟着谢珍那么多年如何不懂权衡利弊,若是收了钱,卖了簪子,日后被发现了,她岂不是要被驱逐出府。
“不行,掌柜的你若是看上这簪子,我容你……”琼娘顿了下,目光有些狡黠,“你付我一百五十两银子,将我要的那个先打好,再照着这个打一个一模一样的,可好?长安玉石行的规矩,客人拿着来访做的、或者拿着画稿来做的东西都不能再做第二件,就算是再喜欢也只能掖着藏着,不能出售。如此,我给你方便,你付我银子。”
那掌柜狐狸眸子一眯,这人也是个精的:“便依了夫人。”
◆西凉,祁连
就在昨夜,这里经历过一场突如其来地袭击。
镇北大营突然遇袭,被人攻了一个措手不及,死了几个副将,几乎每个将军都受了伤,就连孤将军也被伤了,叶将军因旧伤复发受了内伤。
昨夜那群人似是从天而至,直接入镇北大营,将他们将将俘获还未来得及送往长安的皇子们都救走了。
人来得太多,而且一个黑衣人就可以抵他们十多个精兵,以一敌十,甚至以一敌百都可以!
几个将军忆起昨夜的惨状,仍旧心有余悸。
这些人都是出自何方?
于是,慕长安下令受伤的将军们都上好了药,再来营帐集合。
“这伙人是那股势力,如今还没有查到吗?”慕长安大声吼道,唇角一抖,方才声音太大牵动了背部的伤口。
“将军,会不会是歌弋的人?毕竟那个七皇子下落不明,会不会是他联络了歌弋的人?”一个将军说道。
“是的,末将也觉得有可能是七皇子联络了歌弋!”令一个将军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