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正是。”诸人都笑了起来,他们也感觉到有些不好意思,连忙向张乔告罪。
张乔却是微微一笑:“朱公子果然大才,如此困难的事情到了你的口中,却是轻松无比。”
“不敢当,这些制度都是八贤王封地之内的,我只是照实说出而已。”朱聿键看着主人笑道。那些才子也是恍然,难怪他信手拈来如此轻松,原来是亲眼所见的。他们也是奇怪,一个武人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怎么会对政事如此精通,原来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果然还是古人睿智。
朱聿键几句话让气氛活跃了起来,张乔笑道:“今日本是诗会,我们若是无一佳作,岂不是令诸多才子蒙羞。”
“如此还是请张姑娘出题,我等吟诗可好。”邝露笑着说道。
“自然是好。”张乔看了看众人,又看了看朱聿键,她的嘴角忽然露出了一抹迷人的微笑:“既然大家对政务如此关心,我看就以天下形势为题作诗一首,我看由朱公子先来如何?”张乔果然还是小女儿心态,非要将刚才的事情找回来,出这么难的题目,是存心要让朱聿键出丑的。
写这种题材的诗需要多加注意,一旦说得太过露骨,很容易招来麻烦,其中词句的斟酌要非常谨慎,这就给作诗加上了极大的难度。做一首好诗本来就是非常难得,如今再加上这样的限制,所有的才子都皱起了眉头,只是听说由朱聿键开始,他们这才松了口气。
看到张乔眼中狡黠的目光,朱聿键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小女子撒撒娇而已,他自然不会太过在意,不过这首诗让他写也有些为难。朱聿键当初是工科生,对语文不是那么擅长,自从返回到明末之后,他也算努力学习了,但毕竟是半路出家,比这些从小浸淫其中的才子大有不如。
朱聿键现在的水平做个打油诗还行,如果让他写出什么宏伟名篇,恐怕只能剽窃了。看了看诸多才子们注视的目光,他忽然将自己在囚室里练字的那篇龚自珍的《杂诗》。他当时只是为了试试自己的毛笔字,写完之后就丢弃了,从未向外示人。这篇本应该是清代的七言绝句,肯定没人听过,他只好再剽窃一次了。
心中暗暗的向龚自珍老先生道着歉,朱聿键假意皱眉思索了一阵子说道:“有了,诸位静听。”他摇头晃脑的说了起来:“九州生气恃风雷,万马齐喑究可哀。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
“好诗啊,果然好诗。”邝露第一个叫起好来,众人这才从震惊之中醒悟过来。
“果然是好诗,气势足,胸怀宽广,不愧是武将。”黎遂球抚掌大笑,刚才对他的轻视已经是一扫而空了。
邝露叹息道:“此诗一出,我等如何还敢献丑?”
张乔也是震惊半晌,这才恢复了过来:“朱公子大才,我等不及,我看这个题目恐怕也不用再作了,还是另换一题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