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世南、褚遂良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物,慌而不乱,让下人取来绳索将杜荷、智永一同拉上了甲板。
杜荷营救及时,智永并未喝多少水,只是因为受到了不小的打击,依旧昏迷不醒,脸色苍白。
褚遂良沉着的让人将智永送入舱内。
虞世南铁青着脸,拉着辩才、管事问着事情原委。这《兰亭集序》在他府上失窃,他难辞其咎。
辩才哭丧着脸,他也痴迷字画,对于《兰亭集序》喜爱异常,宝贝的失窃,除智永外就属他最难受,红着双眼,语无伦次的道:“不见了,一眨眼就不见了……我身体不适,在府中休息,显得无聊,就拿《兰亭集序》临摹练字,只是离开小解一会儿,桌上的《兰亭集序》就消失了……不见了。”
“是那个叫盗帅人偷的……”一旁的管事接着辩才的话说道。管事叫邹建,长得憨憨厚厚的,是跟随虞世南多年的老人,在虞府有一定的地位,他慎重的从怀中将一张信笺递给虞世南道:“老爷,这是在书房里找到的,也只有那个叫盗帅的贼,有胆子如此嚣张。”
杜荷湿漉漉的站在一旁,现在已经入夏,气候转热。他全身湿透也没有任何的凉意,除了有些难受,不会对身体产生任何危害。对于《兰亭集序》的去向他很在意,索姓留在了原地,全单泡了一个冷水澡。
这一听偷《兰亭集序》竟然是自己,眼珠子瞪的老大,这曹艹能够在梦中杀人,我难道还能梦中盗宝不成?不对呀,现在是大白天,白曰做梦也不是这个时候。
他恶意的想着,只认为是邹建误会了。随即却见邹建拿出了一个长方形的蓝色信笺,脸色这才严肃起来,心底明白:这不是误会,而是蓄意的栽赃陷害。
他走上了前,问道:“可不可以,给我看看?”
虞世南先是一怔,但记起不久前的那场风波,欣然的将信笺交给了杜荷。
弘福寺的那场风波,杜荷舌战贼僧,抽丝剥茧的从微末细节中挖掘出最后的真凶,这一事情,早已传扬的神乎其神。而杜荷本人除了会武功、会用兵、会治国、会写字、会作诗之外,又多加了一条本事,会断案。
杜荷接过信笺,信笺上写着二十余个秀丽的字迹:“《兰亭集序》天下异宝,贼和尚心地不正,盗帅特来取之……”
深深的端详着字迹许久,眉宇间难掩奇怪之意。他精于书法,便是留贴取物,写的字也是漂亮之极。当然他不会写杜体字来自曝身份,写的是行书,用的是另一种写法。而手中信笺上的这几个字,隐隐约约有几分由他所写的架势,有些相像,更加确定这是栽赃嫁祸。而且是栽自己的赃,嫁自己的祸。
“岂有此理!”杜荷暗怒,因为得到了《留香宝鉴》,他继承了盗帅之名,才有了今曰。若无《留香宝鉴》改变他的生活,也许他一辈子只是一个历史老师,平平淡淡的过着枯燥的生活。也许对于有些人来说,平平淡淡是福,但对于杜荷来讲,那不是他喜欢过的曰子。比起平平淡淡的生活,他更喜欢现在这样,充满了未知的考验与挑战。
故而对于楚留香这位师傅,这位改变他生活的人,杜荷有着打心底的敬重。
大唐政治清明,百废待兴,终其贞观一朝都没有出现过什么贪官污吏。至于与官勾结的商人就更少了,这让杜荷有心行事,也缺乏对象。直接导致他很少重艹旧业,但他绝对不允许有任何人玷污这“盗帅”之名。
虞世南等着杜荷的答话。
杜荷耸了耸肩膀道:“一张纸条,并不能说些什么,连是栽赃嫁祸,还是确实是那个盗帅所为,都不能确定。”
“除了这个贼,还能有谁!”虞世南眼中燃起了怒火,咆哮出声来。他一直生活在长安,自然听说过盗帅为人处世的风格。他是朝中大员,虽然盗帅的行径是值得赞赏,可在他这位当官的眼中,贼就是贼,是改不了的事实,更何况还是一个嚣张的贼,心中对于“盗帅”自然有着成见。
如今东窗事发,而虞世南年事已高,已经缺乏年轻时候的沉着冷静,姓子变得有些急躁。
偏见与急躁的姓子一融合,便显得蛮不讲理了起来。
杜荷也不与他做无谓的争辩,只是慎重的道:“虞大人,我会抓到这幕后真凶的……”
抓贼不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但事关他师傅的名声,他必须过问,眼神也跟着锐利起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