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砚之看向了那边穿着魏晋长袍的男子,“那你呢?你都死了多少年了啊,也不归本大王管啊,还洗什么冤……”
这个绝对是来混吃混喝的啊!
那男子嘿嘿一笑,伸出手来,只见他的手中放着一个画轴,“现在认识了吧!我这可是古董,陪葬品里随便挑的一个,嘿嘿。”
姜砚之脸色好看了几分,唉,他真的是穷疯了,胆子大了,连鬼的礼都敢收了!
他悄悄的看了闵惟秀一眼,见她嘴角带笑,比之前精神了许多,心中一松,罢了罢了,鬼就鬼吧,惟秀开心就好,收了冥钱,也不是没有用,指不定日后去了阴曹地府,还能够富甲一方呢!
到时候就拿去贿赂阎王爷,日后投胎,还同惟秀做夫妻!
姜砚之这么一想,美滋滋起来。
酒过三巡之后,胖头鱼抹了抹嘴上的油光,“三大王,说起来有个事儿很奇怪,最近我经常待的湖底,泡了一具尸体,整得臭烘烘的,那人被泡得,跟发面的馒头一样,你能不能行个好,叫人把他捞走算了……不然的话,我一日要洗三个澡,身上还都是味儿。”
胖头鱼一开口,那个头上插着箭的人,立马嚷嚷起来,“你这个小鱼妖,怎么还带插队的,我起早贪黑的来排队,才排在了第一位,挤进了三大王府,我容易吗我?”
胖头鱼一把搂住闵惟秀的胳膊,看着那头上插着箭的鬼……
那鬼低下头去,算了,人家的靠山是闵五娘子……三大王都要跪!
姜砚之捂了捂眼睛,他就知道,鬼的钱不好收!这些人,大多数都不是单纯来喝喜酒的!
“你最近都待在哪个湖中?人是什么时候扔进去的?没有人来寻么?”
姜砚之问道,涉及到案子,还是在开封府的地界之内,那便是他的分内之事。
胖头鱼想了想,“具体的我也不清楚,那尸体就在蔡河中,宜桥附近。倒是经常听到一个女人的哭声,也不知道,是不是来寻人的。”
闵惟秀有些唏嘘,“开封府没有人报案吗?”
姜砚之皱了皱眉头,“没有听说有这个案子,等到明日,我再去蔡河边瞧上一瞧,先将人捞起来再说。那个箭兄……”
姜砚之说着,一回头,无语的抱住了头。
只见之前喝喜酒的那些鬼,一个接一个的排着队,那个魏晋兄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文房四宝,正在那里奋笔疾书,一边写还一边嚷嚷道,“不要急不要急,一个个的来登记好,咱们七嘴八舌的,三大王也听不清楚,都写下来了,待他有空,一个个的来查便是。大家伙都死了这么久了,也不差那么一日半日的,等着便是……”
一直闹到了半夜里,这些人才留下狼借的杯盏而去……
姜砚之抱着厚厚的册子,在闵惟秀的搀扶之下,回了主院。
整个屋子都安静了下来。
闵惟秀同姜砚之四目相对,看了看屋子里闪着的红蜡烛,这才觉得有些紧张起来。
怎么办,她现在才想起来,今日乃是洞房花烛之夜……
“惟秀,凉粉你吃不吃?刚刚喝了好些酒,都热出汗来了,吃点凉粉,也舒坦些……”
闵惟秀噗呲一笑,整个人都放松了,那是姜砚之啊,天天同她一道儿的姜砚之啊,她有什么好紧张的。
“吃!不过还是先给你治治脚吧,总不能明日要我背着你去蔡河吧?”
第四百三十一章 洞房
闵惟秀说着,唤道,“安喜,你拿剪子药酒来!”
在门口候着的安喜一听,忙不迭的拿起早就准备好的托盘,端着药走了进来,她将那盘子往桌面上一搁,好奇的问道,“小娘,怎地小院里还有客人,我先前过来的时候,瞧见好些人……我怕扰了贵人,没敢抬头,后来想想,总觉得有几分古怪。”
闵惟秀抽了抽嘴角,得亏你没有抬头看,你要是抬了头,还不当场吓得瘫脚手软的……
闵惟秀想着,看了安喜一眼,逃过一劫啊姑娘!
她接过托盘,拿起剪刀咔嚓一下,剪开了姜砚之脚上的鞋袜,因为耽搁得太久,已经肿得像是摔了好几回的大猪蹄子了。
“你忍着点,我给你用药酒揉一揉啊,不是我吹,我们老闵家家学渊源,治跌打损伤那是嗷嗷厉害!没有办法,久痛成良医!”
姜砚之有些瑟瑟发抖,你们干啥了,就久痛了……
闵惟秀有心分散他的注意力,脸上笑眯眯的说道,“我大兄刚开始练武的时候,还没有兵器,我阿爹就想,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武国公的儿子一定会使狼牙棒!”
“有一回,我兄长练功有长进,阿爹一嘚瑟将自己个的狼牙棒往他手中一塞,你猜怎么着?”
“啊!”屋子里响起了姜砚之杀猪般的叫声!
守在门口的路丙打了个寒颤,大王啊,你何苦来哉……闵五娘子如此生猛,唉……祝您早日习惯!
“不要喊,这才刚开始揉呢!你猜怎么着,我大兄的两只胳膊都脱臼了……这不常练习着,就什么都会了!”
姜砚之疼得脸都绿了,惟秀啊,你能不能不要一边死命的按着我的脚,一边说什么脱臼不脱臼的啊,我感觉下一刻钟,你就得把我的脚扯脱臼了啊!
闵惟秀见姜砚之的脚被揉得晶莹剔透,像是熟透了的葡萄,满意的点了点头,拿起一块布条儿,将脚缠好了,“放心吧,等到明日,保证你活蹦乱跳的。我先去沐浴更衣,一会儿再回来。”
姜砚之点了点头,伸长脖子看到闵惟秀走了出去,忙嚷嚷道,“路丙路丙,快些来,本大王也要沐浴更衣,还有,把本大王的秘典搬过来!”
路丙脚下一滑,差点没有摔倒……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有空看那些《如何讨娘子欢心》《夫妻间必说的一百句情话》《琴瑟和鸣》《只羡鸳鸯不羡仙》……民间合称为《夫纲不振秘典》。
不一会儿功夫,两人都已经沐浴更衣完毕了。
姜砚之偷偷的看了闵惟秀一眼,刚刚沐浴完,她的头发稍儿微微有些湿润,小脸红扑扑的格外好看,去了外衣,那小腰盈盈可握,实在是让人脸红心跳。
闵惟秀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咳了咳,“看什么看,凉粉还没有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