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2 / 2)

倘若是,下一个又是谁……

------题外话------

喵呜~姑娘们你们还在看吗?这感觉真是一个萧条啊~o(gt_lt)o~

☆、167 她知道了你是男子,杀了她!

送走嬴纵,沈苏姀返身朝帝宫而去,待到了天圣门之前,却发现今日的帝宫似乎有几分诡异,禁卫军们也就算了,来来往往的宫人总是目光闪烁的低声议论着什么,倒是让人觉得宫中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难道是在议论太后的病?

沈苏姀心底有些疑惑,直接乘着马车入了宫,在内仪门之前下车,径直朝景阳宫去,刚走到御花园之外便瞧见几个宫女聚在一起低声说着什么,那般紧张又眸带鄙夷的模样让沈苏姀心头一紧,在距离那宫女十步之外站定,忽然轻喝一声,“你们在说什么?”

此言落定,聚在一起的几个宫女豁然转过了眸光来,一见站在不远处的是沈苏姀,几人的目光齐齐一变,紧张的垂下眸子去,面色煞白的相互看了两眼不语,沈苏姀见状便能肯定她们适才所言必定是见不得光之事,唇角扬起两分冷笑,沈苏姀步履徐徐的朝那几人走去,双眸微眯,语声虽然温婉,却又隐含着叫人畏怕之意,“大秦帝宫宫规严明,禁止宫婢私下里议论朝堂内宫之事,你们几人适才交头接耳是在说什么?”

噗通几声,宫女们齐齐朝沈苏姀拜倒,双手紧张的撑在青石板地上,口中却仍是一言未发,沈苏姀蹙眉,忽的寒声,“你们不说,可是想去司礼监坐坐……”

“司礼监”三字落定,几个宫女更是吓得一颤,其中一人见状便小声的开了口,“洛阳候恕罪,适才,适才奴婢几人只是在说……在说三公主年纪轻轻便如此委实可惜。”

沈苏姀眉头一扬,倘若是这么寻常的事,这几人的面色又怎会如此惊惶?!

笑意一深,沈苏姀抬眸看向司礼监的方向,“看样子,是一定要叫人请李公公来了……”

沈苏姀口中的李公公乃是司礼监的管事,宫中的宫婢奴才犯了错都是这位李公公负责惩罚,话音刚落,适才那说话的宫人面色更白,其余几人更是吓得大气儿都不敢出,可无论沈苏姀怎么威胁,这几人却都是不开口,沈苏姀自然不会真的将这几人交去司礼监,见状却只是满腹疑问,到底是什么事,叫这几人宁愿触怒与她也不敢说出口?

“侯爷不必为难她们,我知道她们议论的是何事。”

身后忽然响起了一道熟悉的男子声音,沈苏姀转过头去,赫然便看到了一身银甲威风赫赫的申屠孤,眉头一挑,沈苏姀自是不曾想到会在此处遇见他,想了想他话中之意,沈苏姀回身挥挥手让那几个宫女散去,几个宫女见状如蒙大赦,赶忙朝沈苏姀和申屠孤扣头,“多谢侯爷开恩,多谢辅国将军……”

一番谢恩之后方才起身离去,沈苏姀便看向申屠孤,“许久不见,不知七妹妹在将军府可还好吗?早前府中六姑娘出事七妹妹曾派人过府,只是六姑娘的事到底不好对外宣扬,因而才未让七妹妹回府参加仪式。”

八月中旬沈菀萝出嫁,至今已经有一月多,沈苏姀并不知二人如何了,可想到沈菀萝的性子,却至少不会惹申屠孤这等男儿生厌,两人若是相处的时日长些,日久生情想来是肯定的,沈苏姀心中这般做想,申屠孤却只是淡淡道,“七小姐在将军府中很好。”

已经成婚一月,可这称呼却还是“七小姐”,沈苏姀下意识的便觉得不妥,可想了想又觉得申屠孤的性子不是个会苛待自己夫人的人,再加上此乃别人家事,她到底不能多言,因而便不再多问沈菀萝,只看着申屠孤手中的黄稠奏疏道,“这些日子君临之中不甚太平,将军必定十分辛劳,却不知此番入宫是为了何事?”

申屠孤比早前所见略有清减,可人却是比往日看着更为凛冽威慑,只是那一双似秋泓般的澄净双眸依旧波澜不惊,闻言便道,“此番入宫正是为了君临城数位旧臣被杀之事,此事虽然一直被卫尉营压了下去,可这世上到底没有不透风的墙,朝内朝外都走漏了些风声,百官心中惶恐,坊间更是传言纷纷,今日入宫,正是向皇上禀报最新的进展。”

沈苏姀眸光一凝,“卫尉营早前便在追查那无名氏一案,现如今君临之中的变故可还是那无名氏所为?卫尉营那里是否查出了什么呢?”

申屠孤看着沈苏姀唇角几动略有几分思忖之意,似乎牵涉到什么秘事不可轻言,沈苏姀见状了然的一笑,“将军不必为难,有些事外人不可知道,我明白的。”

申屠孤眼神一暗,当即摇头,“并非如此。”

沈苏姀闻言便有几分意外,申屠孤左右看了看便朝她走近了两步,两人原本隔着五六步远,眼下他一走近便只隔了两步之遥,距离一近,沈苏姀便愈发能看清他眼底的澄明,可那澄明之中似乎又隐藏了些什么东西,叫她下意识的皱眉。

“并非不能告诉侯爷,只是此处人多眼杂并不好多言,早前我们一直以为君临之中的案子皆是无名氏所犯,直到一月之前又死了人还是以为那是无名氏所为,可到了半月之前,我们已可以肯定这新犯案的并非是无名氏。”

申屠孤可以压低了声音,沈苏姀闻言心头猛地一跳,“何以见得?”

申屠孤看着她这样的反应似乎有些意外,眸光一沉道,“杀人手法不同,早前虽然死的人也很多,可每个人身上的伤口都一样,且那位无名氏下手狠辣果决,更是张扬无比,而到了一月之前,虽然还是接二连三出了人命,杀人的手法却是大不一样,若说大半年之前的无名氏乃是一人,那么一月之前的无名氏,便应当是一伙人,说得明白点,那些杀手都是有组织有计划的大肆屠杀和苏阀旧案有关的朝中旧臣,这幕后,必有一人统筹指点,这个人或许是真的无名氏,或许是旁人,可无论如何,几乎可以断定有苏阀余孽存活于世!”

眼瞳一缩,沈苏姀的呼吸都轻了三分,定了定神才问,“将军向皇上禀报之时也是此言?”

申屠孤点点头,“那是自然。”

眸光一垂,再抬起头来之时沈苏姀面上的笑意便带着了感叹,“真是想不到竟然还有苏阀余孽存留于世,敢问将军,可找到了那苏阀余孽的蛛丝马迹?”

申屠孤眸光微暗,浅叹一声,“还不曾。”

沈苏姀点点头,眸光一转又想起了适才的话题,凝眸看了看这宫闱四周道,“适才将军说让我不必为难那些宫女,将军当真知道那些宫女议论的是何事?”

申屠孤眉头微蹙,点了点头。

沈苏姀心底有些不安,定定道,“还请将军告知。”

申屠孤双眸微狭,眸光一抬却是看向了景阳宫的方向,沉沉一叹才道,“华景公主之死对外宣称是公主在几日前的夜宴之上不甚落了湖,而后引发了伤寒不治而亡,本来朝内朝外都已经信了此事,可不想昨天晚上宫中忽然出了乱子,景阳宫中,华景公主的随身侍女忽然疯癫,在为公主举行的超度法会之上大放厥词,称公主根本不是因伤寒而亡,而是因为……因为其人与忠亲王相恋,无法忍受忠亲王另娶生子才绝望自缢。”

沈苏姀听到此呼吸一滞,拢在袖中的粉拳蓦地紧握,她今日一早便送嬴纵出城,而后又不曾去别处的直接入了宫,便也没有知道这消息的机会,既然是为公主超度的法会,那宫女又怎么会忽然疯癫,还说出那等惊世骇俗之语……

申屠孤见沈苏姀眸色凝重顿了顿才道,“那法会乃是礼部和钦天监一同承办,还请来了永济寺的主持法师四十九人,乃是这三日丧仪之间最为重要的一场法会,彼时在场的官员宫人侍卫林林总总加起来有一百多人,俱是听清了那侍女之言,虽然那侍女被极快的拖下去处死,可那人乃是华景公主的亲随,说的话无论如何都有几分可信度,当时在场的人宫人侍卫都还罢了,可那些官员和永济寺的主持法师却是动不得,如此一来,自然是封不了口,不过一夜,不仅是宫中传遍了此事,便是坊间也已经流传起来!”

稍稍一停,申屠孤又道,“大秦皇室虽然不比南国崇尚礼仪,可这等有违人伦之事还是为人诟病,华景公主已死,忠亲王便成了众矢之的,今日一早便已经有御史台的言官上了奏疏弹劾忠亲王,更有人直谏忠亲王属意亲妹人畜不如,请皇上将其废黜从天家族谱之上除名,皇上本已卧病在榻,见此更是怒不可遏,可流言不胫而走,却也是没了法子,皇上本来便要将忠勇军重新交到忠亲王的手上,可眼下却是绝无再让忠亲王掌军的可能了,我手上的奏疏便是皇上的口谕,忠勇军还是天子直统,至于忠亲王,短时间内只怕无法露面了。”

沈苏姀听着申屠孤这徐徐之语掌心早已沁满了冷汗,昭武帝斩杀了那么多宫人想将此事压住,却到底还是纸包不住火,而那点起这大火的人是谁沈苏姀不必想就知道,眯了眯眸子,沈苏姀几乎就要为苏瑾叫一声好,好一个连环之局,好一个人伦国法,忠亲王素有贤明,哪怕是早前深陷镇南军通敌之罪也未曾让他的名声受损分毫,可惜,他这一世贤明终究是摆在了嬴华景对他的旖旎心思上,凭着这有违人伦的名头,立储无论如何都不会选他!

沈苏姀心中忽然一紧,嬴纵已经从出了君临,他刚一走嬴珞便出了这等变故,嬴珞出事对于嬴纵来说当然不算是坏事,然而苏瑾又岂会是为嬴纵做嫁衣的人,不用多想沈苏姀几乎就可以肯定,嬴珞未曾脱身,那嬴纵也必定跑不掉,只是出了君临,等待他的又会是什么呢,一颗心好似被一只大手揪住,想到苏瑾那与苏皇后酷似的面容,想到昨日里苏瑾对她所言的“为太后求药的名声可比兄妹乱伦的名声来得好”沈苏姀唯有在心底苦笑,原来在昨日她就已经计划好了这一切,这个如此会筹谋设局的人,当真已经不再是从前的四姐姐了。

见沈苏姀面色多变申屠孤也跟着皱了眉,想了想方才道,“到底是损了皇家的脸面,何况三人成虎,忠亲王对此流言只怕是难以洗清,此事对于秦王而言并不坏,只是皇上如今卧病在榻,秦王却离了君临为太后求药,若是出了什么岔子……”

申屠孤此言恰好和沈苏姀所想的契合,只可惜他并不知道这一切的背后有一只幕后推手,嬴纵出君临求药亦是凶吉难卜,储位,如今似乎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沈苏姀苦笑着一叹,又问,“将军适才既然见过皇上,且不知皇上眼下的病情如何了?”

申屠孤凝眸一瞬,“我瞧着不是很好。”

沈苏姀眯眸,难道苏瑾已经对皇帝下手了?

若是她已经对皇帝下手,那么她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呢……

心思一收,沈苏姀当即想快些见到嬴华庭,便抬眸看着申屠孤道,“将军有事在身,我便不多耽误将军了,我还要去景阳宫,先告辞了。”

申屠孤看着她沉暗的面色欲言又止,到底还是点了点头,沈苏姀便转身朝景阳宫的方向去,申屠孤站在远处看着沈苏姀走远,直到沈苏姀的背影消失不见他才转身离去。

一路至景阳宫,仍然是哀声四起缟素若雪,沈苏姀进的景阳宫大门,当即便有小太监将她往嬴华庭面前领取,嬴华庭正坐在偏厅之中,沈苏姀推门而入之时只看到她满是冷沉的面色,听到动静嬴华庭当即抬眸,一双眸子里本来满是沉凝,见是她才微微松了口气,挥挥手让众人退下才问道,“七哥已经走了?”

沈苏姀点点头,嬴华庭便又看着她一叹,“看你这面色,必定也是知道了。”

嬴珞是嬴华庭的亲哥哥,眼下这个场面分明就是要将嬴珞陷于万人唾骂之地,她自然为嬴珞担心,沈苏姀眉头微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