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何少白命人在吴城内射入了大量的传单,无非也就是一些,只杀叛贼,绝不扰民的告示。
吴城因为连连战败,损失了两员大将,在这个时候,自然是有些人心惶惶了。
何少白就利用了吴城百姓的这种心理,次日再次射入了吴城内的传单上,便写明了,谁要是能打开城门,便是首功一件。
当然,何少白也不傻,知道那些百姓们自然是没有这个能耐去打开城门的,他不过是故意来搅乱吴城罢了。
只要是吴城里头乱了,他攻入吴城的机会,才会更大一些。
终于,在第五日的时候,何少白从自己的队伍里选出了三百名勇猛之人,分别从整个城墙的各个地方,选择了偷袭。
吴城因为连日来的紧张气氛,将士们都已经是疲惫不堪。
这几天虽然是没有打仗,可是却总要防备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射过来的箭,实在是比真正的打仗还要累。一颗心,从早上醒过来,就一直是悬在了嗓子眼儿。
所以,这天晚上,几乎是所有的将士,都已是倒地呼呼大睡了。
何少白的计策成功,一个时辰之后,城门被打开,十万大军,顺利地攻入了吴城。
天亮,吴城上下,彻底被何少白的占领,桑丘烈大喜,即刻派人八百里加急,将战报送往梁城。
而四皇子睡的正香之时,便听得外头一阵吵闹,起来后方知,吴城失守,已经是再度回到了肖云放的手里。
一想到了那人的警告,四皇子自然是担忧不已,这个时候,若是没有外力相助,那么,自己只怕是就难了。
围今之计,也只有是坚守允州,若是这里再出事,那他的大业,也就算是彻底地完了。
四皇子这里没有了主心骨,毕竟这一次,他上上下下总共是损失了七位猛将,驻守在了吴城的八万兵马,也是死了半数有余,其它的,已全部沦为了何少白的俘虏。
就在四皇子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之时,一道黑影再度带给了他希望。
“是你?可是公子让你来的?他是不是还有什么好办法?”
“哼!公子让我带给你一句话,无能之辈!”
来人说话好不客气,似乎是站在他面前的,压根儿就不是什么皇子,甚至是连个普通的百姓也不如。
四皇子的表情微僵了一下,两只手也有些慌乱地不知道该往哪儿摆。
“你放心,公子看在你一直以来也还算是比较努力,好歹公子也曾受过你父皇的恩惠,不会对你置之不理的。”
四皇子的眼睛一亮,“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公子不是这等无情无义之人。”
“公子的意思是,吴城失守了也就失守吧,这个时候,只怕允州就会成为他们的下一个攻击目标了。公子命人连夜带人迁往祁阳县。”
“祁阳县?去那里做什么?比这里还更要安全一些么?”
“都说了是连夜走,至于这里,就让他们以为你还在就是了。放心,公子既然说了会出手帮你,自然会帮你的。公子已经在外头借到了十万兵马。只要你能平安抵达了祁阳县,然后再到祁阳关,说服那里的守城将士,令他们打开关卡,公子的助力,自然也就到了。”
四皇子虽然是年纪小,之前也一直不曾经历过什么风雨,可是不代表了他就是个傻子。
“你说你家公子在外面借到的?那就是说,他们根本就不是紫夜人了?”
来人一挑眉,有些鄙夷道,“怎么?尊贵的四皇子殿下,您以为,现在的紫夜,还有哪个将士再愿意帮您?梁城里头那位赵大人死了,如今是他的侄子接管了赵家,他们可是站到了肖云放那边。至于其它的一些人,在上次肖云放下令清理允州的时候,就已经全都死了。”
四皇子呆了呆,他自然知道,他现在手上能调用的力量的确是太少了。虽然是他手上有着一大批的暗卫,可是再多,也不可能是千军万马的。
关键的时候,这些人或许是能保住他的性命,可真要是打起仗来,这些人,自然是不行的。
“怎么?看四皇子的意思是不愿意?那随便,公子说了,若是四皇子不放心他,那他也不勉强,他会再去跟其它各国一一解释,将那十万兵马给全部散了的。”
“慢着!我不是那个意思。”
四皇子一听说那十万兵马就要散了,心里头自然是着急了。
这个时候,若是他能得十万兵马相助,那可谓是雪中送炭了。
至少,有了这十万兵马,他就有底气,与肖云放再搏一搏了。
“今天晚上肯定是不行了,我这里也没有安排,这样吧,我明天晚上安排这一切,你以为如何?”
“那就随四皇子的便了,这会儿何少白还在清理吴城那边儿,若是等他腾下手来,你这里,只怕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我明白,你放心,我明天晚上一准儿走。”
四皇子仔细地琢磨了一番,仍然是有些不放心,毕竟边关大事,万一真有个好歹,那他岂不是成了紫夜的千古罪人了?
将来他就是死了,只怕也是无颜去面见列祖列宗了。
却说梁城的肖云放接到了桑丘烈的战报之后,自然是喜出望外,一面让人将这个好消息给太后送去了,一面让人火速拟旨嘉奖何少白。
可是也就在这一天,紫夜接连又有两个郡县发生了暴民事件,竟然是放火烧了官衙,杀了当地的大小官员,并且是开始在当地,直接就占地称王了。
那里离安阳较近,最终肖云放还是将桑丘子睿派了过去,只望能早日将那里平定。
桑丘子睿微微拧眉,这等暴动,虽然是不能小看,可是让他来处置这件事,未必就是有些小题大作了。
桑丘子睿明白,肖云放其实是不愿意在京城看到他了。
这么长时间了,桑丘子睿见到了他的英明,当然,见的更多地,却是他的愚蠢,他的被人戏耍。
身为帝王,骄傲与神邸一般的人物,自然是不容许自己不完美的一面被人所窥探,偏偏桑丘子睿还是光明正大的看到的。
这就如同是一根刺,卡在了肖云放的喉咙里,不吐不快。
若是不将这刺给拔出来,他肖云放就永远是吃不下东西,永远都是痛着的。
可是这与鱼刺不同的是,肖云放将桑丘子睿这根刺拢掉之后,他就算是不痛了,舒服了,可是谁能保证,没有了这根刺在那里卡着,会不会有更多的小刺直接就没入了他的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