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脸上一喜,赶忙把地上的猕猴桃全部捡起来,用自己的衣服包着。
阮半夏看着她小人得志的高兴劲,心里就郁闷的慌,凭什么他们没东西吃,还要把自己找来的东西全部都给了薛氏!?
她伸手从薛氏的衣服里抢了几个出来,塞进了阮冬青的怀里。
薛氏顿时怒了,“小崽子,你居然敢抢老娘的东西,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说话的时候她把衣服扎了个结,猕猴桃装在里面掉不出来,她抬起手揪住阮半夏脏的发腻的头发就把阮半夏整个人都提了过来,“啪啪”几耳光响亮的打在了阮半夏的脸上。
在现代,阮半夏哪里受过这样的气,自从被赌神收了做关门弟子以后,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哪里有人敢欺负她?
眼底闪过一丝恨意,阮半夏推开薛氏,用力的挣扎出来,看见猪圈旁边放着的那个锄头,她心一横,走过去拿起锄头猛地一回头,吓得薛氏整张脸都白了。
指着她,支支吾吾的叫了起来,“你……你想干什么?老娘还不信,你还能对老娘动手!”
“不信?”阮半夏冷冷的笑了一声,举起锄头就朝着薛氏的身上砍去,薛氏吓得跳了一步,惊险的躲过,心里那口气还没顺畅,就看见阮半夏举着锄头再次朝自己砍了过来,她吓得连滚带爬的跑出了猪圈,嘴里惊恐的大叫着,“杀人啦,贱蹄子杀人啦!”
阮富贵站在猪圈前,看着阮半夏举着锄头就跑了出来,脸上的狠色连他这个活了几十岁的人看着都觉得心惊!
以前,阮半夏总是柔柔弱弱的,连话都不敢说大声,他实在是没有想到,阮半夏居然能做出这样的事!
“夏儿,你住手!”
阮半夏已经气红了眼,哪里还听得见阮富贵发着颤音的吼声,就算她听见了,也不可能理会,她现在就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院门关着,薛氏就像一只丧家犬一样的在院门里发了疯般的跑着,阮半夏追上去,举着锄头朝着薛氏狠狠的砍去,薛氏跑的快,但也感觉到身后凌厉的风声,她吓得虎背一缩,躲了过去,动作却是慢了一点,锄头正好砍到她的脚后跟上。
一股钻心的疼痛传来,薛氏感觉自己那只脚就像废了一般,顿时倒在地上,没命的叫了起来,“哎呦,我的娘啊,疼死我了!”
感觉到身后的杀气,薛氏惊然回头……
阮半夏手里举着锄头,她红着眼睛的样子,就像是从地狱走出的小鬼一般,浑身充满了戾气,一步一步走到了薛氏的眼前。
第6章 :怎就养出你这白眼狼!
薛氏后脚跟疼得身体一阵痉挛,却是看见阮半夏举着锄头朝自己砍了过来,吓得身体猛地抖了抖,下身顿时流出一股腥臭的液体,她哭着喊道,“姑奶奶,你……别,饶了我吧,别……”
正要砍下来的锄头忽然被一只粗壮的大手挡住,阮半夏凶狠的双眼狠狠的瞪了过去……
“夏儿!”薛氏的相公,也就是阮家的长子阮建业单手紧紧的握住锄头,看着被薛氏的吼声引来的左邻右舍,正站在半腰高的篱笆外对着院里指指点点,他沉了脸色,“你个天杀的!还不把锄头放下!白瞎了你婶子养你这么多年,怎就养出你这白眼狼!”
在这个社会,女孩子的名节是很重要的,阮半夏今天拿着锄头砍了薛氏,不管薛氏是不是有错,那么村里人都会认为是阮半夏不尊重长辈,像她这么凶狠的姑娘,以后,村里哪家人还敢把她娶回家当儿媳妇?
虽然阮半夏不在乎,但是阮家人却是很在乎的,回过神来的阮富贵拉住阮冬青走过来,面色和润,可眼底却露出威胁的味道,“夏儿,就算你不在乎,难道不为你弟弟想想?看把你弟弟吓得!”
阮半夏朝着阮冬青看过去,他站在阮富贵的身边,小小的身体吓得缩了起来,手被阮富贵发了狠的捏在手里,就是站在那里,阮半夏也能看见阮冬青的手上那一片的紫红印记!
那样子,就像是阮半夏如果再敢乱来,阮富贵就要捏断阮冬青的手一样。
阮半夏心里一疼,她没想到阮富贵居然能用阮冬青来要挟自己,用力的吸了一口气,将心里的怨气努力的压制下去……
薛氏看见自己相公和公公都站出来为自己说话,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也不再惧怕阮半夏的凶狠。
她不过就是想要几个果子而已,又不是什么多贵重的东西,被阮半夏这样欺负了,她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恶气。
“这个杀千刀的小蹄子!”薛氏忽然在地上翻滚着大声的嚎了起来,她一滚,身上的那股恶臭味就传了出来,引得阮建业嫌弃的别开脸去。
“小贱人是真想杀了我啊,我不活了!”
薛氏一闹腾,外面围观的人群顿时骚动起来,对着阮半夏指指点点的声音也越发的响亮起来。
薛氏坐起来,拍着自己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着,就好像她真的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似的。
“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这个小贱人和她弟弟养这么大,她居然敢对我下这么重的手!今天她敢拿着锄头砍我,明天说不定就能杀了我们全家,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我的娘啊!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不管阮半夏做了什么错事,但好歹也是阮富贵的亲孙女,如果阮半夏因为这件事名声给毁了,那等于是在打他老头子的脸!
阮富贵对着薛氏一脚狠狠的踢过去,“鬼嚎什么,满身的臭味,还不给我滚进去洗了!”
第7章 :还愣着干什么
当家的发了话,薛氏一哽,再也哭不出声来,她强撑着站起来,眼含泪光的看向阮富贵,“公公,你看我被……”
“还不给我滚进去,留在这里丢人现眼让别人看笑话吗?”阮富贵剑眉倒竖,对着薛氏劈头盖脸的骂过去。
薛氏一个激灵,浑身狠狠的颤了一下,心里知道这时候想要报仇是怎么都不可能的了,但她也不打算就这么轻易放过阮半夏。
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期期艾艾的说,“平时家里的活都是我一个人干,我现在伤成这样,走路都不方便了,这活是不是……”
阮富贵自然明白薛氏的意思,他看着阮半夏脸上的豆豆已经瘪了下去,看样子她是不药就能痊愈了,更加用力的捏住了阮冬青的手腕,他沉声道,“夏儿,你看你婶婶现在行动不便,家里的活也干不了,我看你的病也好的差不多了,从现在开始,你就帮着你婶婶在家干活吧。”
今天这事,不但没人给阮半夏做主,让她气得像个疯子一样的追着薛氏打,而且在她气都没有顺下去的时候,薛氏还把活都推给了她干!
说得好听是帮着薛氏干,阮半夏心里清楚,只要她答应了,以后家里的活指不定就全部落在了她的身上。
不给饭吃,不给房子住,还要让她干活……
看着阮冬青疼得脸都皱在了一起,阮半夏咬着唇,忍住夺眶而出的眼泪,将手里的锄头扔在了地上,“好。”
薛氏听见阮半夏答应了,脸上立刻笑开了花,一低头,看见地上掉落的猕猴桃,已经被踩得稀烂,她肉痛的抽了抽嘴角,狠狠的瞪了阮半夏一眼,这个仇她算是记下了! 篱笆外的围观群众看见好戏就这样散场了,三三两两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