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衡政踢踢骆祥秋让他赶紧靠边:“眼睛直了。”
元谨恂上座,目光始终含笑:“睡莲是越来越小气了,没看到不止夜相在,骆兄弟也来了,你就带一个姑娘,是想让谁空着,把春秋姑娘叫过来坐坐。”
睡莲闻言眼睛瞬间如窗外的夜色般柔美的弯了起来:“奴家谨遵王爷吩咐。”
猫儿见姐姐走了,慌忙抬起头,赶紧追了出去,看乐了一屋子的男人。
“春秋是王爷的奴婢,王爷让春秋伺候谁,春秋就伺候谁!睡莲姐姐莫要再提从前。”春秋起身,一身雪白色墨竹长裙,把她似古仿春的美丽衬托的淋漓尽致,孤傲从容的性子瞬间把身边的美人比了下去。
睡莲也不恼,一个王爷不再宠的女人,真是怎么看怎么舒心,这人嘛,就该有自知之明,当初春秋得宠时何等风光,这‘醉庄’都快成她一个人了,现在还不是要跟这里所有女人一样,待价而沽。
猫儿不解的看眼春秋姐姐再看眼睡莲姐姐:“姐姐……”
睡莲看她一眼:“没你的事,去取你的铃铛来,一会给相爷舞一曲,相爷不是最喜欢看你跳舞吗。”
猫儿的眼睛立即弯成月亮:“我这就去。”
春秋看着猫儿跑远,看了睡莲一眼,最终没有多嘴你,抱着古琴向正厅而去。人总是要长大,尤其是醉庄的女人,就如当年的她,猫儿此时的纯粹又能维持多久,等她清醒时候不过是跟这里所有女人一样的命运。
不同的只是有的女人有故事,有的女人没有而已,猫儿有幸得相爷赞过一声机灵,那么猫儿便必须机灵,不管这机灵里几分真几分假都不能弱了这两个字。
春秋入内,轻轻一个福身已经让骆祥秋目瞪口呆,何为美。美便是一瞬间驻进你的心底,拨动你的灵魂,让你为之生为之死,便叫夺天地之美。
春秋淡淡一笑,没有看主位上的人一眼,径自向骆祥秋做去,衣衫飘动,美如凡尘。
骆祥秋一时间不知道手脚该放在哪里,只是傻傻的看着她再看着她。
夜衡政看眼元谨恂:“王爷下血本了。”
“对你爷也没有吝惜,猫儿呢!难道还让相爷请不成!”
帘幕外瞬间响起一片叮叮当当的声音,猫儿脚步轻盈的跑进来,圆鼓鼓的大眼睛羞涩的环视一圈,快速福了身,急忙向夜相身边做去,还不等靠近,脸颊便通红一片。
元谨恂笑了,别有深意的看眼自家兄弟。
夜衡政无奈,拿低榻上的木杆抵住猫儿想靠近的身体,示意她坐下面。
猫儿嘴巴一撇,但显然已经习惯,规规矩矩的盘腿坐在下面,睁着一双天真无邪的眼睛,看着所有人,也不说话。
睡莲进来,带着一群能歌善舞的姑娘:“姐妹们热闹起来,谁要是让爷满意,爷可少不得打赏。”
“是,睡莲姐姐。”
琴音起,羽衣翩然,霓裳艳舞也不过就是这篇奢靡的景象。
睡莲自发坐到永平王身边,身体依了过去:“王爷好久不来看奴家,奴家都要想死王爷了,王爷今晚可要留下来,让奴家好好伺候伺候王爷。”睡莲说着对永平王勾魂一笑。
永平王闻言展眉一笑,接了睡莲手里的茶,却没有应她的话。
骆祥秋根本没功夫看歌舞,心思全在身边的春秋身上,此刻只要春秋说话,骆祥秋就是天上的月亮也愿意为春秋摘下来。
猫儿环视一眼歌舞,手中叮铃的声音响起,欲图给相爷剥一个橘子。
夜衡政不等她开始目光阴冷的看了过去。
猫儿立即缩回手,怯怯的坐着,但一会又天真无邪的欣赏着歌舞,仿佛不知道自己遭厌了。
夜衡政喝杯茶,无聊的等着骆祥秋玩够,偶尔看看时辰想想衣衣这时候一定在等着他,便身心舒畅,他今天帮忙坐镇常来,衣衣可是答应了他不少条件,想到今天衣衣高兴,自己也高兴,说回去后还能像怎么折腾她就怎么折腾她,更高兴。
夜衡政想得高兴,便觉得心血一阵沸腾,四个字跃然脑海——欲仙欲死。
突然悦耳的声音传来:“相爷笑什么?”
夜衡征立即冷下脸,把玩着手里的杯子,面色阴沉。
猫儿赶紧垂下头,不敢再问,其实她是懂的,夜相不喜欢她,只是每个男人身边都做一个,夜相有时候也不能免俗,但她的作用也仅仅是坐着,想要更进一步,很难。
睡莲几乎要黏在永平王身上,身体若有若无的触碰着她心怡的男人,尽管这个男人不会属于她睡莲,她也一样想不予余力的伺候他。
春秋性子淡,可不会拿乔,知道自己的缺点怕人误会,会先言明,声音清雅高贵,但又诚意十足:“奴家不擅伺候,但愿意为老爷尝试,如果奴家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老爷明示。”
骆祥秋赶紧点头:“都好,都好,你这样就好,你叫什么名字?称呼自己的名字就行,不用‘奴家’自称,不适合你。”骆祥秋说着憨厚的脸上升起一抹红晕,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春秋闻言淡淡一笑,入惊鸿如海,晨光破晓,醉了所有入目的人。
骆祥秋完全傻了,这一刻真恨不得把没人带走,捧在手心里疼。
可他还有理智,这里可不是天府之地,这里是永平王的庄子,所以美人什么的只能看不能碰,不是因为这里的美人是王爷的,而是他的位置让他不能肆无忌惮。
最后骆祥秋连便宜都没舍得占,恋恋不舍的与美人喝了两杯茶,听了一首曲,依依不舍的告辞。
夜衡政、元谨恂作陪离开,无奈的笑他有贼心没贼胆。
骆祥秋认,不管他们怎么说,他只是傻笑,谁让那姑娘得他的心。
除了醉庄,夜衡政看看天色:“这么晚了,我不奉陪了,你们要有活动你们继续。”夜衡政暧昧的一笑:“可别辜负了良辰美景,美人心思,走了。”夜衡政上马。
元谨恂看骆祥秋一眼:“干嘛,你不会真要走,进去吧,等什么?夜衡政那扫兴的走了,你客气什么?”
骆祥秋憨厚的一笑:“没什么,我就不进去了,看看就好看看就好。”
“我说你……”
骆祥秋苦涩的道:“王爷,您就别说了,属下敢看不敢吃,属下今天才知道,真有女子能美到让人心折的地步,王爷就别难为小的了。”
元谨恂拍拍他的肩,心里对骆祥秋一千个放心,但夜衡政不了祥秋,有那样的猜测难免:“瞧你那点出息,再美也只是个女人,回头没事找她喝喝茶,见多了自然就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