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于害羞的样子,阿团只是停顿了一会就移开了目光,没有和她说话。
其余四人都询问了阿团的身体状况,确定了她真的没有大事,面上都松了一口气,然后开始转达书院里各位先生的话,还带来了阿团的功课。不知道她这伤要休养多久,功课也不能懈怠。
阿团一一谢过了。
说了一阵话后,其中一个姑娘看了看阿团,不经意的询问“怎么没有看到安阳公主?”捂着嘴笑了“皇后娘娘不是说了么,在三姑娘伤好之前就得让公主伺候你呢,说这恩必须得还,怎么没看到人?”
“难道是公主躲懒了?”
说着其他人也笑了,好像这也没什么不对的,毕竟是公主,还是一直被捧在手心的,哪里就会这种伺候人的活计?阿团摇头“安阳在宫里有事,下午才会过来。”其实安阳是去给阿团找绝对不留疤的药了。
太医已经拿人头保证绝对不会留疤,安阳不放心,非逼着太医院的院长把老本都得掏出来。让她在宫里胡闹也好,虽然皇后娘娘下了命令,当时可能在气头上,过后气散了也会心疼的,怎么可能一直让安阳伺候呢。
满书院的姑娘,也就阿团能直呼安阳的称号了。其他人也见怪不怪,两人亲密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只是问了问,阿团没有细说她们也没有再追问,互相对视了一眼就笑开了。
阿团微微侧头,垂眸若有所思。
昨天许静语那个诡异的表情还在脑海,她们却这么平静?不主动也好,懒得费什么劲,该来的总会来,只管等着就是,再一次和她们聊天,忽视了最后面那个姑娘欲言又止的表情。
呆的也不久,约莫半个时辰左右姑娘们就起身告辞了。本来她们和阿团也不亲近,心意到了就行,呆久了彼此无话更尴尬,阿团虚留了两次便让半冬送客了。其他人都往外走,最后那个姑娘也跟着起身却没动身子。
磕磕绊绊的看着阿团小声说了句。
“我可不可以和你说说话,现在还早,我还不想回家。”
这话真的很突兀,阿团挑了挑眉还未答话,先前已经走出几步准备离去的几位姑娘却突的转身瞪了那姑娘一眼,然后勉强笑着道“三姑娘身子不适该好好休养,你有什么话,等她身子好了再说不迟。”
“快跟我们回去吧。”
一边说一边上前拉着那姑娘的手臂,状似亲密的要挽着她走。
那姑娘脸色涨的通红,没有拒绝那人的挽手,脚却没有挪动地方,只是紧紧的看着阿团,眉头拧成了一团,焦急的说“我只是想跟你说说话,不会打扰你很久的。”还挤眉皱脸的跟阿团使颜色。
急的了不得。
阿团还没反应,又有人回身拉着那姑娘的另外一只手,只说别打扰三姑娘休息了。阿团还是一副笑脸,歪着脑袋笑了“我竟是累了,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吧。”也不看那姑娘瞬间更着急的表情,直接对着旁边的半冬吩咐“送客。”
“你……”
那姑娘还想说什么,被其他人和半冬哄着往外送了。
江万里虽是内伺,也不太和年轻的姑娘见面,刚才一直在另一处小屏风后等着,等半冬把人送出去了才从里出来,也是疑惑“姑娘,那位小姐明明是有事要说,其他几位还瞒着,肯定是不好的事情了,为何要让她走?”
一边说一边递上了温水。
阿团垂着眼若有所思,过了好一会才抿了一口水道“那姑娘我虽不识,也知道她的日子过的并不是很好。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是对我来说,无关痛痒,最多就是难办而已,她就不一样了。”
“不管她是出于什么心态帮我,我都会领这份情的。她对我好,我总不能让她的日子更难过。”
“而且,这事大姐二姐明显知晓,刚才来的所有人也都知道,想必女学里面的都知道了。不过我和安阳都没去,所以不清楚,找个人去查查就知道了。”
这出去,其他人最多嘲笑她几句,自己摆明了不愿意理会,旁人也不会再分什么心思给她了。这样一来,也算是对她好了。
江万里倒没有想到是这个原因,转念一想也释然,姑娘心地好是一回事,不肯轻易接受旁人的好意也是一回事。不管多大多小的情分,总归是要还的,身份越高的人,越不能欠人情债。闻言点头“奴才马上吩咐人去办。”
想要离去又想起来似的开口“刚才那些小姐们带来的礼当奴才也仔细看过了,东西也都检查了一番,有些不好的东西奴才已经处理了,剩下的还是和以前一样?”江万里也不过例行问一句,毕竟是给姑娘的。
这些年阿团所有收到的东西都会先过江万里那一关,剩下的都是全部收到库房,一件也不会用,不管大的小的好的坏的,连赏人都不会拿出来。江万里也赞同,自己眼睛毒,也不能保证绝对,索性全都不用了。
阿团点头“都收下去吧。”
想了想又开口“我还不知道那姑娘是什么人呢,你也派人查查她的家世,按着她家的情况,备份礼悄悄的送过去吧。”
那姑娘心里好,人也傻乎乎的,自己不领情,她或许是哭鼻子,或许还在傻傻的想其他的方法,这两种情况都不是自己愿意看到的。
江万里应了,转身出门办去了。
☆、第五十三章
很出乎意料的,江万里不过一刻钟就回来了。阿团挑眉“这么快就查清楚了?”从家骑马到书院来回也不止一刻钟呢。江万里摸了摸脑袋,也有些闹不清“奴才刚出门就被拦住了,是刚才那姑娘,她一直等在门口呢。”
阿团默然,大哥还说自己是个傻姑娘,这会有更傻的出现了。
“那姑娘说,女学不知道哪里传出来的谣言,说昨儿的坠马之事其实是姑娘你自编自导的,说怎么就姑娘你怎么就能未卜先知,谁也不知道公主会坠马,姑娘怎么就能确定。”
这话听着江万里就来气,脸色一冷说的不屑“也不知道谁编的谎话,姑娘和公主的交情需要如此么!真的笑破大天!”
“说现在也只是刚传出来,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了,有越传越烈的样子,不过很多人都在观望,小部分人倒是信以为真了。”
“奴才听到这话就回来禀告了,另派了人去查清楚。”
一口气说完就看着脸色不变的阿团。以江万里的意思,肯定马上查清楚苗头是谁,然后杀鸡儆猴,看以后谁还敢乱说话!不过太子殿下说了,只能引导,不能决定姑娘的事情,深呼吸了一口气道“姑娘打算如何?”
相比于江万里的气愤,阿团倒是平静的多,脸色都没变过。坐在床上笑了笑也不答话,只是就着小镜子把脸上的薄纱给拆了下来,仔细对着镜子看,太医说的不错,才一天而已,都在结疤了,恢复的很快。
看了一眼犹自气愤的江万里,柔柔的笑了“你这么急作什么,反正也只是谣言而已。”听这话的意思是不打算管了?江万里眼睛一瞪马上就要说什么,阿团却挥了挥手打算了“先不说这个,那姑娘还在门口么?”
江万里顿了顿才答“告诉奴才后她就离去了,奴才没再邀她进来。”
阿团点头,低头沉思了一番道“还是原来的,悄悄的送一份礼过去,再带一句话,让她不要再管这件事了,等我伤好了我再找她说话。”江万里应了,还是不忘刚才的事情,再次询问“姑娘打算怎么办?”
阿团双手一摊说的很是无辜“我可是伤员,我为什么要管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