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将领见她容貌,只想与她取乐,她又再次寻死。
此将心中不悦,让人将她卖入民间,被这喜乐苑的老鸨得了。
她几番寻死不成,又沦入风尘之地,心中怨恨难平,索性打起十二分精神来,挣了个魁首,心中暗暗立誓,定要寻到机会,为卓家报仇雪恨。
后得知净月城遭变,三公主宁葭孤身逃亡在外,她心中便留了意。
虽然心中遗憾自己再无机会手刃皇帝,但既然这三公主还活着,就绝不能放过她!
然而楚袖陡然病重,让她无暇顾及此事。
今日品珠在街上,无意间见了这缉拿令,看那画中人相貌倒与宁葭甚为相似,便偷偷揭了一张回来与绫荷相看。
“如今,你可明白了吗?”绫荷怒道,“我这一生,都毁在那个狗皇帝的手里,你既然是她的女儿,就要替他好好地偿还!”
“偿还?”宁葭呆望着她,这一句话,她恍然有些熟悉。
那日,绫荷在回廊上的流泪的样子,又无比清晰地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绫荷再次举起匕首,向宁葭一步步走近。
而宁葭却未再后退,只呆望着她的脸。
一阵剧痛自胸前传来,宁葭捂着胸口,只见鲜血从自己的指尖汨汨地冒了出来。
绫荷手中的匕首上,鲜红的血液正一滴、一滴地滴落。
“痛吗?”绫荷冷笑道。
宁葭捂住剧痛的伤口,跌坐在地。
“你纵然再痛一千倍,也绝不会了解我经历过的痛楚!”绫荷切齿道,“你以为我会杀了你?你太天真了!”
宁葭勉强抬起头望着绫荷盛怒而又痛苦的脸。
“我所经历的一切,你也该好好地尝一尝!”绫荷大笑道。
“绫荷!快开门!出了什么事?”门外传来妇人的声音。
早有人将此间变故传予她。
绫荷将地上的缉拿令捡起收入袖中,向品珠点了点头,品珠便将门打开来。
妇人带着新珠、雨珠并四个护院拥了进来,见了眼前情景,真是吃惊不小。
“这、这是怎么了?”妇人道。
“妈妈,你不是想要她吗?现在,她就是你的了。”绫荷将匕首掷落在地上,向妇人淡然道。
“都是一家子姐妹,有话好好说嘛,何必如此呢?”妇人嘴上言道,脸上却暗暗透出了喜色,“快,扶琴宁姑娘去好好养伤。”
宁葭自地上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伸手自袖中取出了匕首。
随着匕首滚落了一个绣着盛开的荷花的香包,掉落在地上的鲜血中,被鲜血染红了边。
“都别动!”宁葭道。
“你都伤成这样了,得赶紧找个大夫给你止止血。”妇人向身后招了招手,两个护院向宁葭走来。
宁葭忍住胸前剧痛,挥动匕首,匕首中寒光散出,两名护院顿时惨呼倒地。
妇人、绫荷等无不骇然。
“都让开!”宁葭道。
“好、好,你、你别乱来。”妇人忙应道。
绫荷却俯身拾起了自己方才掷于地上的匕首,向着宁葭刺了过去。
宁葭轻挥匕首,白光闪过,绫荷手中的匕首断去,刀尖掉落在地。
绫荷瞪大了眼睛惊望着她。
“都站到里面去。”宁葭道。
妇人等都忙拥到屋中。
宁葭走出门去,回身望向绫荷道:“不管怎样,我还是要谢谢你的……”
说罢转身向外跑了出去,一路上但有人来拦,宁葭都以匕首护身,终于逃出了喜乐苑,一路向城外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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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葭跌跌撞撞地跑着,跑一段歇一段,所幸无人追赶,但她并不敢在人群之中停留,好容易捱至山间,倒在泉水边,喘息不止。
绫荷将匕首刺入自己胸膛的那一瞬间,她以为她会死,那种莫名而来的恐惧突然让她感到无比地空洞……
当绫荷再次将匕首对准她的时候,她本能地挥动了自己手中的匕首……
宁葭躺倒在冰凉的地上,歇得一回,只觉口渴难耐,便慢慢爬向泉水,伸出手来,捧起水来猛喝了几口。
冬日寒冽,入口如冰,宁葭立刻打了好几下激灵。
水中的涟漪逐渐散去,露出了一张娇嫩的脸来。
虽然已不比在宫中之时,不过在喜乐苑的这一段时日,倒恢复了不少,也有七八分昔日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