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没想起电话的事,贺芸恨不得天天跟着翟瑾言,就为了偶尔能听他柔声说两句话,如今什么都回忆起来了,贺芸却怕了。
翟瑾言一开口,贺芸就不由自主地想起昏迷前的那通电话,手便忍不住的颤抖。
翟瑾言看不到贺芸的动作,也看不穿他的小心思,自顾自地说:“你最好尽早离开。”
贺芸握掌成拳,转过身来,“好。”
翟瑾言顿时愣住。
翟瑾言想过贺芸会找各种理由拒绝离开,独独没有想到贺芸会这么性爽的同意离开。
真的是生气了?
贺芸也是临时起意,趁着翟瑾言走神的瞬间想好了借口:“我到江南,本是为自己的买卖找货源,帮你治时疫只是顺手罢了,如今王爷的时疫即将康复,我留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倒是该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我走后,魏笙依旧留下来帮你治时疫,他虽是泥腿大夫出身,但医术并不差,还望王爷可以信他。”
翟谨言的手指抖了一下,那一瞬间,挽留差点成了脱口而出,但又立马意识到,自己此行目的就是劝他离开啊。
不管他接近自己的目的为何,看在他精心照顾自己的这么长时间,翟谨言不希望贺芸卷进自己这件事里,那些人不会就此罢休的,时疫一计不成,必然会生出其他法子,今日偷袭贺芸怕也是计谋之一,毕竟青山早就说过,那些人盯上他了。
翟谨言原本打算等试过魏笙的医术之后再想法子送贺芸走,今日之事让他意识到,贺芸已经十分危险,绝不能继续待在这里。
所以,既然贺芸都答应了要走,他便没什么说的。
“嗯,你且先回江都。”翟谨言浅浅点头。
“嗯。”贺芸应的也浅,“我今日还有些事情同魏笙交代,就不去祠堂了,接下来的日子,王爷保重。”
翟谨言顿了顿,低声道:“你也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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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翟谨言低头处理桌上的公务,感知到青山的脚步,轻声问:“打听清楚了吗?他伤的重不重?”
“只是抆伤了皮,是躲飞镖的时候摔在地上磨的,不严重。”青山如实说。
翟谨言握着毛笔抬起头来,伤的也不重,他为何突然间就同意离开了?
青山勾着脖子打量了一眼翟谨言,试探地说:“主子既想留人,为何执意要劝他走?”
“本王只提了一次他便同意了。”翟谨言重新低下头。
青山咧嘴一笑,往前一步,“那主子的意思,其实是想贺公子留下咯?”
翟谨言不言语,算是默认。
翟谨言想过贺芸回如何拒绝,如何找理由留下,心里甚至做好了实在送不走便亲自保护他的准备,但,贺芸没给他这个机会。
青山慢慢收去脸上的笑,退到桌边,低声说:“贺公子或许是有急事吧,都等不到天亮便离开了。”
翟谨言猛地起身,看了一眼青山,又缓缓坐了下去。
“派人暗中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