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成镜一见到陈凯之来,顿时来了精神,厉声道:“陛下,我皇兄呢?”他咬牙切齿的接着道:“皇兄遇刺,燕国倒还念在凶徒未明,没有讨这个公道,现在陛下竟挟持了吾皇兄,意欲何为?他中了剑伤,只怕现在已驾崩了,我大燕天子驾崩,身边竟无燕人,陛下将这别宫捂着密不透风,又是什么居心?”
“我乃大燕皇帝的兄弟,而今却连皇兄尸骨都未见,陛下该给臣一个交代了吧!”
他面带狞色,气势汹汹兴师问罪的样子。
“如若不然,今日之事……”
他一句事字,说到了这里,陈凯之的目中,突的露出了凶光。
这一抹凶光自是被燕成镜捕捉,他微微愕然,似被这凶光所慑,只觉得,这目光实是阴狠得厉害,像是突的感觉有刺骨的寒气贯穿全身。他自幼养尊处优,却从未有人拿这样的目光看自己,何况这陈凯之的目光,分明……
燕成镜的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却在恍神之间又不禁懊恼起来,自己这是怎么了,现在是自己来兴师问罪,是自己在讨公道,却被这陈凯之所慑,如今众目睽睽,这般示弱,岂不是弱了大燕的威风?
于是燕成镜大笑一声,将心里的恐惧扫了个烟消云散,他才正色道:“今日之事,绝不善了,本王现在以大燕的名义,第一,要求大陈立即交出凶徒;其二,让本王与诸臣,立即去见皇兄,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其三,贵国召皇兄与我等而来,即为贵客,而今客人死在了大陈,也请大陈朝廷给一个交代,倘若……”
燕成镜还没有把话说完,陈凯之便突的笑了,声音冷然地道:“倘若什么?”
“倘若……”燕成镜还想说倘若。
却冷不防的,陈凯之狠狠一巴掌朝他啪的甩来。
啪……
这一巴掌,毫不迟疑地打在了燕成镜的脸上。
燕成镜的脸上顿时布满羞怒之色,其实这一巴掌,并没有用多少力,可在众目睽睽之下,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他顿时愤怒难耐,努力捂住自己的腮帮子,瞪着眼睛厉声道:“你敢?”
“你敢什么?”陈凯之举手,他显得极冷静。
燕成镜下意识的双手举起,捂着自己的脸,想要挡。
可陈凯之随即,抬腿,狠狠的朝他膝盖猛地一踹。
咯……
膝盖的骨节似乎都已错位一般,他的右腿下意识的软绵绵要瘫下去,只一瞬间,燕成镜的身形便变得狼狈又可笑起来。
燕成镜此时又觉得无力,又是愤怒,他勉强独脚站着,怒吼道:“欺人太甚!”
身后的燕臣和燕卫们这才反应了过来,其实他们也没有料到会闹到这个局面。
于是燕臣们一个个面带怒色,有人低声咆哮,护卫们纷纷抢身要拔刀,随着无数铿锵的声音,许多柄刀剑自鞘中出来,纷纷指向陈凯之。
这转瞬之间的事,令人猝不及防。
而陈凯之的护卫这也才意识到了什么,正待要拔刀相向。
陈凯之却是笑吟吟的压了压手,示意他们不必如此紧张,只有一双如利剑一样锋利的眼睛直直地盯着燕成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