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怒急攻心火遮眼,抡起拳头直挥苏小辙。
苏小辙本身是个好脾气,但不是包子,尤其痛恨熊孩子。
她坚决赞同适当的体罚,疼过方知改过,总好过一味骄纵,让熊孩子更加熊。
她一伸手,捏住了小武的耳朵。
小武嗷的一声就嚎了。
苏小辙道,“跟我道歉!”
小武道,“呸!”
苏小辙手上用力。
小武一叠声道,“疼疼疼疼!”
苏小辙说,“道歉!”
小武心不甘情不愿,“是我错了……”
苏小辙这才松开手,小武拔腿便跑,边跑边回头,“你等着,我告睿叔去!”
苏小辙这时候心里也有些后悔,但做都做了,索性也就不去想,转身继续挑水。
挑过了水,苏小辙找到了柴房,进去整理了一下,居然找出了一只小石磨。
苏小辙心想,自己还记得怎么做豆浆,把这石磨收拾出来,也能派上用场。
她坐在后院洗石磨。
睿叔背着手踱步过来,“小辙,做什么呢。”
苏小辙头也不抬,“找到一个石磨,打算给大家磨豆浆吃。”
睿叔笑道,“你还真是什么都会一点。”
苏小辙嘿嘿一笑。
睿叔道,“小武刚刚来找我了。”
苏小辙一怔,局促道,“睿叔,我……”
睿叔道,“没事没事,我不是来怪你的,他是该有个人教教。”
苏小辙听睿叔说话的口气,不像是单纯的东家和小伙计那么简单,便试探问,“您挺疼小武的。”
开当铺的多是同宗同族的一家人,对着客人说官话,对着自己人就说方言,一方面固然是为了保密,再有一方面也是当铺这行有传内不传外的规矩,因此家族观念极重。
小武便是睿叔的一个远房外甥。也羌人打过来的时候,小武的爹娘兄长都被害了,小武在山上捡柴火这才躲过一劫。
苏小辙听着,不由得摸了摸头巾。
睿叔道,“小辙。”
苏小辙回过神,“啊?”
“他是淘了点,不过性子是不坏的。”睿叔道,“你以后看见他哪样儿做的不好,就说他,不过别再上手了。”
苏小辙有点不好意思,“知道了,对不起啊睿叔。”
苏小辙挎个小竹篮正要出门,小武经过了看见,“诶,那个谁,你去哪儿。”
苏小辙本不想搭理,但想到了睿叔的话,便回答,“买黄豆。”
小武一溜儿小跑赶到苏小辙跟前,趾高气扬的说,“买什么黄豆?衣服洗好了吗。”
“洗好了。”
“后院呢。”
“扫好了。”
“那……那还有厨房呢!”
“饭焖在锅里,回来就能吃了,晚上吃豆角炒肉丝。”
小武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豆角炒肉丝啊?别忘了多搁……”
“搁辣子,”苏小辙答得极流利,“睿叔都跟我说了。我能走了吗。”
小武挠了挠头,“我跟你一道儿去。”
苏小辙一怔,“就买点儿黄豆,我拿得过来。”
小武道,“我是看着你,免得你跑了。”
苏小辙撇嘴。
两人出了当铺,往南边儿集市走。
滦水镇的集市光是粮铺米行就有十几家,苏小辙一家一家看,时不时的拿起两把黄豆来辨辨好坏。
小武忍不住道,“你还真看得懂好赖?”
苏小辙道,“嗯,以前做过豆腐。”
小武道,“你就瞎扯吧,我才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