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降不杀!”
“投降不杀!”
橹盾后的民壮们齐声吼叫起来,虽然他们抵着橹盾的身子在发颤,举着竹枪的双手在发抖,那是第一次杀人的后遗症,心慌慌胆颤颤,心气却高昂,对面可是官兵啊,平时走路都横着走的,见了老百姓不是抢掠就是抢掠,干不出什么好事,现在居然被自己一帮泥腿子打得一败涂地,刺激啊!高兴啊!翻身的愉悦和根深蒂固的惧怕在大脑中剧烈冲击,反应在行动上,就是跟风的般疯狂。
一排又一排的官兵跪在地上,放下手中的鸟统腰刀,一脸惊恐的高喊着“饶命饶命!我们降了,我们降了!”
牛思成被亲兵们围在最后面,面如死灰。
橹盾被搬开,民壮们跳了出来,有几个人狰狞着面容,抄着手中的竹枪,口中含糊不清的喊着什么,疯子般的刺入跪在地上的几个官兵胸口,狠狠的捅了进去。
一个本来老实木纳、棒子都打不出个屁来的人,一旦被包裹在一群疯狂的人中间,很容易受到传染般的同化,一起疯狂起来,眼下的万寿谷民壮,就是这么一个情况。
“杀了他们!”
飙起的鲜血更加刺激了杀人者的神经,他们的行为更加没有理智了,红着眼睛冲向了跪地请降的官军。
“当啷!”
一把鬼头刀旋风般的扬起,荡开了当先几人的竹枪,祖边铁塔般的身子横在众人面前,寒着一张脸,冷若冰霜。
“大人有令,受降!”
他粗着嗓子吼道。
嗓门虽大,但在杀红了眼的民壮面前,根本不算什么,又有十几个民壮挺着竹枪,不管不顾的向前冲去,有一人不知是昏了头还是怎样,居然朝挡路的祖边冲了过去,尖锐的竹枪尖,就对着祖边的胸口。
祖边眼睛一眯,不待竹枪近身,粗壮的手臂操刀自下而上猛的扬起,竹枪就短了半截,持枪者去势不减,惯性的继续前冲,祖边鬼头刀又反方向落下,从持枪者的头颈间划过,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冲天而起,还保持着前冲姿势的身体脖项间,喷起一股血柱。
祖边大手在空中一抓,抓住了下落的人头,喷出的血柱,溅了他满脸满身,他单手高举人头,满身血污,状如厉鬼,仿佛吃人的罗刹般慑人。
“敢抗命者,斩!”
“大人有令,受降!”
祖边粗大的嗓门再次响起,配上还在喷血的尸体和圆睁双目的人头,效果和刚才顿时就不一样了。
亢奋的民壮们站住了脚步,有些清醒了,从两边山坡上冲下了一百多白袍战兵,列队祖边身后,一齐高喊道:“敢抗命者,斩!”
局面终于稳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