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亨十七年,壬午年二月十七,卜奎南城门。
平儿、沈冰衣、贾芸、画眉等一行人,正在这里等待迎接方秀才一行。
经过将近三个月的奔波,方秀才带着二百多个从直隶招募来的女人,将于今天抵达卜奎。
两天前,刘福山已经先行抵达了这里,联系平儿,在这里提前做好这一行人的接待准备。
由于人数太多,就把这些人安排到了府兵团原来的军营里面。
那里的住宿和食堂设施都在,目前已经成为内地过来人的一个重要中转站。
每一次来的人数多的时候,就会安排在在这里吃住。
卜奎有两个兵营,一个就是目前的这个兵营。这是当初卜奎衙门的兵营。
贾珉第一次率领府兵团来到卜奎的时候,住的就是这个兵营。
那个时候,赵大海还是卜奎的守备署。当时他们也住在这里。
后来府兵团扩军,就新修了北大营。
因为当时的银两紧张,修盖北大营的时候,贾珉出了一部分钱。这部分钱,后来就用老兵营的房产抵顶了。
所以,这个老兵营,实际上就是贾珉的房产。
府兵团裁撤之后,那些留在卜奎的府兵团老兵,就一直住在这里。直到他们陆续到了北海之后,这里才逐渐空了出来。
不过,仍然还有几十人,目前住在这里。
因为这一回来的都是女人,所以平儿特别上心,食宿准备都是自己亲自操办的,临到南城门前,还检查了好几遍。
现在,平儿的心情很激动。不仅仅是因为来的都是女人们,更因为这回来的,还有自己的那些旧交。
此次来的宁儿、风花、雪月三人,再加上此时已经在北海的焦利,仍在帝都的南儿,再加上平儿自身,他们六人,就是最早跟着贾珉在野渡居创业的人。
那个时候,贾珉刚刚从贾府里出来,带着从王熙凤和贾蓉那里强行“借”来的600两银子,从给人打压力井做起,开始了他们的创业生涯。
“平儿妹妹,总是听你说,宁儿、南儿、风花、雪月和焦军需长几人。如今焦军需长我是认识的,这几人什么样子,倒是从未见过,可是很有些期待呢。”
沈冰衣穿着一身白衣,跟城外大地上残留的积雪,相映成趣。
“沈姐姐,这几人就是最早跟着四爷创业的人,当初就连府里面,都是瞧不起我们呢,没成想,最后一个个的都出息了。便是我,好几年未见他们,都不知道他们变成了什么样子呢。”
“最早跟着四爷的人,自然是不会差了。可惜在帝都的时候,未曾见面呢。”
“不过,他们对沈姐姐倒都是知道的。当初姐姐跟四爷初识的时候,我们就知道了,只是那个时候,未曾想到姐姐也会到这里来了。”
“这不就是缘分了么。你们当初在野渡居里的时候,大概也未曾想到,有一天会在这里相会吧?”
“哪里会想得到呢。便是方秀才他们,也未曾想到会到这里来呢。其实,刘成、刘铁山、吴红梅、方秀才、封三娘还有丛秀才几人也是最早跟随四爷的人,只是比我们稍微晚些而已。”
远远地,一列车队出现在视野里。
“他们来了,我们往前迎迎吧。”
平儿说着,一行人就向前迎去。
渐渐地,两队人越来越近。对面一匹马迎头跑来,还没到跟前,来人就喊了起来。
“平儿姐姐,是我,我是宁儿,我是宁儿。”
到了跟前,宁儿翻身下马,就那么有些傻乎乎地站在跟前,反倒不会说话了,不自觉间,眼泪就流出来了。
“宁儿,真的是你么?”
平儿紧走两步,抓住了宁儿的胳膊。
“真的是宁儿,宁儿是个大人了。来,沈姐姐,这就是宁儿。当初,宁儿才十四岁的时候,就自己一个人去直隶,给四爷做生意。”
平儿说着,也抑制不住,就流了泪。
“宁儿,平儿妹妹总是夸你呢。”
“平儿姐姐、四爷在在这里么?我很想见到他啊。”
“四爷不在这里,他在北海,不过,很快就会见到他的。四爷也很惦记着你们呢。”
这边说话间,就见两个人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还没到跟前,就嗷嗷地哭了起来。
“平儿姐姐,我们来了。”
正是风花和雪月两人。
平儿又是紧走几步,迎了上去。几人到了一起,未曾说话,就抱在一起哭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沈冰衣过来。
“好了,都先别哭了,见了面儿,该高兴才是。这么多人都在等候着呢,别叫人家笑话咱们。”
几人这才分开了。
“都长高了,是大姑娘了。两个小蹄子,一见面就哭,惹得我也哭了,一会儿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平儿姐姐,你舍得收拾我们么?”
“有什么不舍得的,以后不听话,我照样收拾你们。”
“平儿姐姐,我俩如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你就给我们留个面子好不好?”
“好,今儿个就便宜你俩了。”
然后,方秀才、封三娘、刘铁山、吴红梅上来见了面儿,自然又是一番感慨。
吴红梅干错就嚎啕大哭起来,别人怎么劝都劝不住。最后还是刘铁山吼了两嗓子,才算是勉强止住了。
封三娘比较内敛,虽然没象吴红梅哭得那样放肆,也是哭啼了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