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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早已干了,太阳被浓厚的云挡住,温度适宜。
陈迟拉着时温的手,两人慢悠悠走。
时温想到买菜做饭需要些时间,该先买些东西垫肚子。
“想吃梅干菜肉饼吗?”陈迟的声音这时响起。
路边一家小店面,玻璃窗隔开。时温记得每天早上都有很多人来买,她几次想尝试,最后因为人太多而放弃。
现在不早不晚,人只有零星几个。
时温笑着点头。
陈迟拉着她过去。时温仰头看牌子,可以加配料。
“我想要加鸭蛋黄。”她侧头看他,“你要加什么?”
“跟你一样。”他一手拉着她,一手在弄她的头发。
时温发现陈迟很喜欢弄她的头发。
“好好吃!”时温眼睛亮晶晶,俨然很满意。
饼很大,时温两只手捧着吃,陈迟改成搂她的腰。
陈迟吃东西跟以前一样,很安静也很快。
走到菜市场前,陈迟已经吃完,正好将垃圾丢在门口垃圾桶。时温还在嚼,惊奇地看他,“你这样是不是就是,闷声干大事。”
陈迟笑,“吃饭算干大事。”
“吃饭当然是大事。”
他揉了把她的腰,随口一问似地,“那还有什么是大事?”
时温看了看自己的腰,又看看他微翘的桃花眼,觉得他意有所指。
就是流氓。
挑菜的任务交给陈迟,时温在一边啃饼。
奇妙的感觉。
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跟他一起逛菜市场。
陈迟身上有种气质,一种与世隔绝,清冷淡漠的气质。那种气质在他年少时就有,不过那时他的少年气息与阴冷低沉的气息更盛。
如今少年的气息被成年男人的气息替代,那些阴冷与低沉消散,整个人被似有若无的淡漠包围,与周围无关紧要的人或事轻松划开,却不冒犯。
他只是穿着简单的灰色薄衫,头发随意,鼻梁架着金丝眼镜,从他冷白的皮肤到淡然的眼神就不像是会出现在这闹市的人。
时温在这时感叹时间的威力。
七年到底是七年。
她错过了他的十九岁,二十岁……那么多年。
一直回头没有意义了。
时温整理梅干菜饼的袋子,心想,偶尔回头看看,然后更加珍惜现在的彼此吧。
时温被这个想法安抚,心里的空荡感舒缓,她贴着他,软软说:“我想吃花椰菜。”
陈迟被她这种软软的语调挑起神经。这种撒娇的语气让他心痒。
菜市场很大,化成三个区域。蔬菜一个区域,过一个大拱门就是水产品区。
时温不喜欢往那边走,地太湿,无论她哪双鞋在上面踩都会滑。
陈迟看到时温脚上浅色的鞋子,说:“我去买点龙虾,你在这会等会,很快的。”
时温瞧了眼他的运动鞋,“滑不滑啊,你别摔了。”
陈迟被她谨慎又忧心的表情逗到,揉了把她的头发,“不会。”
“那你把菜给我吧,我拎着。”
刚刚两人买了几袋子菜。
“不用。”陈迟说,果断转身往水产品区走。
时温有点担心,觉得他这个潇洒散漫的步伐在那块可能会摔。
十分钟不到,陈迟回来了。时温上上下下将他看了个遍。
陈迟拎着一袋龙虾,见状说:“以为我会摔?”
时温想接过几袋菜,被他躲过。
她几次想帮他分担,让他觉得有必要说明一些事。
“我拎得动。这些只是我举的哑铃的十分之一。”
时温还没来得及回话,前方两个女生扑哧笑了出来,笑声夸张。两人一起捂着嘴,看笑话似地回头,看到陈迟后又是一愣。
时温觉得,无论是什么时候,陈迟都能让她深刻体会到“颜值就是正义”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