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1 / 2)

“你起来吧。”

吕妍起身。

郑氏凤目一冷,“记住你今日所说的话,你若负了卓儿,你整个吕氏家族休想活命。”

“是,民女谨尊教诲!”

出了宫,吕妍独自坐在马车上,一句话也没有开口,刚才出宫门时,刘卓回头看了她一眼,显然有些担心她。

今天所经历的起起落落,让吕妍得有些心累,好在她现在终于出宫了,今日皇上所说御书房缺少一个丫环的事着实把她吓了一跳,若不是刘卓挺身而出,也若不是皇上的这句话,郑氏也不会出口答应,这一切似做了一场梦,终究是平安了,如今吕家也返回了京城,父亲又做了户部尚书,比之上一世,在时间上快了整整一年有余,官职也大了一阶,今世又能名正言顺嫁入梁王府中为妃,而不是侧妃,也不会是妾,相较于前世在魏王府中所经历的苦楚,这一世真的值了。

一路上刘卓打马在侧,时不时看向紧闭的车帘出神。

到了梁王府,妙玉妙真扶吕妍下车,吕妍在原地深呼了口气,这宫外的空气真是新鲜,满满的都是自由。

刘卓下了马,来到她身边,“这段日子就在我府中暂住吧,待父皇下了御旨,你便是我名正言顺未过门的未婚妻子,就算住在我府中也不显唐突。待吕家回到京城安顿妥当,我便送你回去。”

吕妍心中感动,抬眸看他,只见他一双浓浓的眸子正专注的看来。

“刘卓,谢谢你,我吕妍今生若没有你,便什么也不是,所以我以后的人生只为你而生,我吕府也将鞍前马后,誓死效忠于你。”

“这些话便不必说了,你我之间就不必分彼此,如今你将成为我的王妃,你我从此同命,生死与共,将来不管遇上什么,我刘卓也不会弃你而去,也不会弃了你吕家。”

“谢谢!”吕妍感激的看着他,伸手整了整他的衣装,“做你的王妃真好。”

刘卓脸颊一红,眼神看向别去。

☆、南阳公主

刘卓把吕妍安排在梁王府的东侧院子,那儿离正街较近,若是出去游玩也方便。

妙玉妙真伺候吕妍洗漱完毕,妙玉为她整装,妙真在一旁开心的说道:“女郎,这梁王府中没有一个女眷,如今女郎住了进来,府中上下都传开了,有些下人还摸不准女郎的身份,可看女郎住进了东厢,便个个猜疑不定了,今日我去管事的那儿,他们可客气了,生怕得罪于我,我要什么他们便给什么,以前在梁王府可从没有受过这种待遇,今日真是舒心极了。”

东院是主院,刘卓也住这边,他把她安排在这边,奉为上宾,将来嫁予进来,也是住在主院,看来刘卓是要提前表明她的身份。

吕妍心里也挺高兴的,待妙玉整好妆容,便问妙真:“今日梁王可曾在府中?”

“梁王去了西郊校场,平日里梁王会在校场呆到酉时才会返回。”

也就是一去就是一天了,做皇子还真是辛苦,吕妍撇了撇嘴,难怪把身体操练的这般壮实,上次在马背上掐他的时候,肌肉绷的紧紧的,掐也掐不到。

“今天我要出府在玄阳城里逛一逛。”真是好久没有这般自由自在了,在梁州城的时候,那日子过得多充实,吃了睡,睡了吃,想干嘛就干嘛。

吕妍带着妙玉妙真出了门,坐在马车上,吕妍挑开车窗,妙玉忙在一旁阻止,“女郎,这大街之上,被人瞧见就不好了,再不久就要大婚,被人抓住了把柄,就更加麻烦了。”

“是,管家婆婆。”吕妍只好无奈的放下车帘。

妙玉脸一红,垂下头去。

来到一家酒楼,吕妍偷偷挑帘,这不是上次刘卓带她来的酒楼么,清玄楼里汇集世间美味,到了这儿哪有不去的道理。

吕妍义不容辞的下了马车,抬头看向额扁,想起几个月前在这儿与刘卓遇上韦氏的场景,真是世事难料,这一世两人同时爱上一人,这一世她吕妍终于把她斗了下去,她在这一世遇上的是刘卓而不刘贤。

“妙玉,可带够了银子?”吕妍回头问,在这儿吃饭,可别露出窘事,被人笑话了去。

“梁王殿下今日派管事的给咱们这个,管事的说了,若是女郎去清玄楼,只需出具这块玉佩就可以免费任吃。”

“噫!还有这样的好事。”吕妍把玉佩拿在手中端详,只见晶莹通透,是块宝玉,只是一块玉佩就可以任吃,莫非这玄阳楼是刘卓开的,若是这样,她将来不就是这里的老板娘了么?

吕妍四下望了一眼,只见酒楼前车水马龙,进进出出,华衣美服,非富即贵,改日寻阿奴也合计合计,在全国上下都开上这么一间华贵又美味的酒楼来,届时再赚一个金钵满盆。

吕妍抬脚进去,小二迎了上来,吕妍端直的身子往那儿一站,妙玉拿出玉佩,小二见了,脸色一变,忙恭敬的把三人迎上四楼。

“我要天字一号房。”

“好呢,这天字一号房一直都为客人留着。”小二答的顺畅,却被正在下楼的顾客听了去,其中一位满脸横肉的男子,声气非常之大:“什么,你们有房居然敢说没有房,凭什么她们后来的还可以用天字一号房,你们不是说房间都已满员么?”男子顺手抓住小二的衣襟,瘦弱的小二哥颤颤巍巍的回道:“这位客倌,你有所不知,这天字一号房近半年一直被梁王殿下付了订金的,小的也……”

“梁王殿下?”男子忙放开小二的衣襟,看向吕妍,心中疑惑,可从没有听说梁王府中有女眷,这位姑娘又是何方神圣?居然受如此之礼遇。倒是这京城里遍地皇亲国戚,初来玄阳,可不能碰到软钉子。

该男子于是松手抱拳道歉,忙匆匆离去。

吕妍也懒得理会,她接着往上走去。

进了天字一号房,屋里摆设与当日一模一样,想起上次两人在这儿吃饭场景,她就忍不住笑了起来,那次她抛下刘卓,独自走了,着实做的有些过份。

点菜的时候,想起上次刘卓点的那几款小菜,甚是爽口,便向小二提了菜名,小二退下,吕妍坐着左右无事,推开窗户,往楼下看去,只见玄阳街上,人来人往,两边店铺热闹非凡。

正看的入神,一辆华丽的马车从街的那头驶了过来,因为行人甚多,马车是走走停停,来到清玄楼门口停下,吕妍好奇的看着那辆马车,车帘掀开,从车上下来一位潇洒男子,只见他一身细袖短衣,似刚刚从练武场出来似的,男子抬头向上看来,吕妍面上一惊,这不是南阳公主吗?今日怎的穿起了男子的衣服。

不过若是南阳公主的话,倒也不奇怪,她能出一本妙谈,以证妇女之地位,其生活作风行事自是也与众不同的,想起上一世南阳公主的一生,说起来最后也是因为刘贤,公主一生洒脱,不拘细节,皇上在世时,也甚是宠着她,后嫁予商家子出身中了进士的苏庆安,可没两年,在诸皇子争夺皇位之时,苏庆安瞒着南阳公主投了太子门下,刘贤进京后,太子一党全部诛灭,南阳公主受了牵连,被迫和离,幽禁在公主府。

因为韦氏的一本《南朝烈女传》,南阳公主的妙淡被刘贤法令制止,当年吕妍只不过是在《南朝烈女传》的后面题了几句,原本藏于内阁却不知被谁流传了出去,名声有污。刘贤上位后,南朝女子地位不如先前,在刘哲冶理下,言谈自由,风俗开放的文化被制止,南阳和离后整日郁郁不乐,那时吕妍跟着刘贤守在齐县,没有亲眼见到,再到后来的事,她吕妍也是一杯毒酒,不论后事了。

说起来前一世南阳公主性格爽快,在魏王府中见过几次,也帮过吕妍几次小忙,是一个宅心仁厚善良的人,除了行事开放点外,倒也没有什么值得别人言论的地方,也就因为这一点,那两年内的婚姻生活并不如人意。

应该说苏庆安当初向南阳公主府投行卷之时,也只不过想在京城的达官贵族里显露头角,求个保险,不想应试之时果真中了进士,殿试时又颇得圣上欢喜,按理从此走上士途,前程无量,不想被南阳公主看中,圣上赐了婚,在别人眼中,一个行商子弟也算是出人头地了,然而苏庆安却是一个上进心极强的人,娶了公主,埋没了官途,心里始终不平衡,导致后来投奔太子,另劈蹊径,从而连累了公主。

只是这一世,似乎又有些不同,出宫那天,圣上来了朝阳宫,当时便有说这南阳公主向圣上讨旨,要嫁予李林江为妻,看来她是喜欢李林江的,不知前一世也是否是这样呢?若嫁给李林江,倒也是一桩美满的婚姻,俩人都不喜官场,风花雪月,游戏人间,的确适合他俩。

清玄楼没有包间了,大堂里也是坐满了人,可她是南阳公主,一身男装往那儿一站,京城里的达官贵族都怕了她,小二制止不住,南阳公主便自顾自的往上走,来到四层天字一号房,二话不说推门进去,嘴里豪爽的说:“怕什么,四哥订的房间,本公主自是能进的。”

可进门入眼的却只是一位素裳少女,此时也正惊讶的看来,只见她细眉凤目,流盼生光,脸上带着浅浅笑容,澄澈单纯。她身边站着两位丫鬟,长相清秀,三人这么看来,似画镜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