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子阑原本还在愤懑中,此刻见到锦盒中的灵芝,两眼冒着精光,立即伸出手,戳了戳锦盒中的灵芝,又凑着鼻子上去闻了闻,片刻后笑着点头,“正是千年灵芝无疑了!”
司空堇宥复又将锦盒盖上,便将其扔给了辛子阑,而后一拂衣袖,自黎夕妤身侧而过,大步离去。
黎夕妤见状,扯了扯辛子阑的衣袖,“辛子阑,快走了!”
周遭尽是艳羡的目光,黎夕妤迈开步子,一路小跑着跟上了司空堇宥。
辛子阑则将那锦盒紧紧抱在怀中,也迈着步子追了上去。
前方尽头处右拐,再行三十步,便可到达客栈了。
黎夕妤的步伐十分轻快,忍不住走在了司空堇宥的身侧,不时转眸偷偷打量着他。
“前方那位公子,请稍等!”
就在三人即将走至街道尽头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颇显急促的女音。
黎夕妤与辛子阑齐齐回首,便见先前那擂台上的姑娘正快速冲来,长枪背在背上,面露焦急。
“这不是先前找人比武的姑娘吗?她来做什么?”辛子阑眨了眨眼,有些迷惑。
黎夕妤也同样不解,却见那姑娘很快便跑了来,竟直直冲去了司空堇宥身前。
姑娘拦住了司空堇宥的去路,疾速的奔跑令其面色泛了红,眼底却波光流转,直勾勾地盯着他。
见到女子这般神态,黎夕妤不知怎的,竟心头一紧。
“这位公子,敢问尊姓大名?”但见姑娘拱手,问道。
司空堇宥却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不作回答。
女子见状,竟也不觉窘迫,甚至爽朗一笑,道,“在下司寇瑕,乃是大将军司寇坤之女,自幼习武,好与人相斗!一月前随家父来到这京乡城,盼着有朝一日能够领兵沙场,上阵杀敌!”
听了女子的一番自述,黎夕妤的眼皮轻轻跳了跳。
这位名叫司寇瑕的姑娘,必然是受了她父亲的影响,否则怎会一心想着要当女将军?
“自打来了这京乡城后,我很难遇上动手,日日愁苦万分,这才想到以千年灵芝为引,大开擂台赛。而在先前的比试中,公子的身手令我十分佩服!不知能否交个朋友?”司寇瑕的脸上洋溢着明媚的笑容,那落落大方的姿态,也颇令人赞赏。
司空堇宥此番直视着司寇瑕,终是启唇,冷冷道,“抱歉,在下很快便会离开京乡城,日后与姑娘怕也不会再见。”
一番言语,便直接拒绝了司寇瑕想要与他交友的心愿,倒真是淡漠至极。
而司寇瑕却似是半点也不介意,甚至她接下来所说的话,令在场所有人都惊骇不已。
只见她微微颔首,面上的红润久久未能褪去,却道,“不知公子可有娶妻?家中可有子嗣?实不相瞒,经先前一番比试,我已对公子心生爱慕,此生非公子不嫁。倘若公子不弃,司寇瑕愿终身追随,侍奉左右,永不离弃!”
此言一出,黎夕妤惊得瞪大了眼,辛子阑惊得张大了嘴,而司空堇宥仍是那般神态,冰冷淡漠,仿佛全然不曾听见司寇瑕的心意般。
但见他抬脚,自司寇瑕身侧走过,大步离去。
见他抬脚便走,司寇瑕非但不曾伤心难过,甚至也立即转身,追了上去。
黎夕妤见状,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转而望向身侧的辛子阑,却见他的嘴巴越张越大,下巴越坠越深。
她连忙伸手,将下巴给他合上了。而后一把拽过他的衣袖,拉着他向前方的二人追去。
“公子,你为何不肯告知名姓?”司寇瑕紧紧跟随在司空堇宥身侧,不停地发问。
那声音即便是后方的黎夕妤,也能够准确地听见。
“公子,你究竟有没有娶妻?”
“……”
“公子,你家中还有何人?”
“……”
“公子,看你年纪轻轻,应当不曾婚配吧?”
“……”
司空堇宥已走至客栈门前,但见他停下步子,转眸望向司寇瑕,“姑娘,先前与你比试,不过是为了得到那千年灵芝。还望姑娘莫要会错了意……”
“我知道呀!”司寇瑕眨了眨眼,背上的长枪在日光的照耀下泛着寒光,与她此刻的神态显得格格不入。
黎夕妤与辛子阑在此时追了来,二人面上的惊愕仍旧未能褪去,辛子阑甚至不确信地问,“这位姑娘,你方才话中之意……是想嫁给他?”
辛子阑一边问着,一边伸手指着司空堇宥,嘴角是抽了又抽。
司寇瑕重重点头,回,“没错啊!我对这公子一往情深,今生今世定要与他在一起!”
“啊,不对!”司寇瑕似是突然想到什么,连忙又道,“非但是今生今世,还有来生来世,此后的无数个轮回,我都要与他在一起!”
听了这话,辛子阑先前那被黎夕妤给收了回去的下巴,又在顷刻间坠下了,恨不能掉到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