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研讨家教的真谛,在回到西院以后不久,没有先去查看这一年多时间以来的政务军务总结奏报,而是通过内情部找来了几名新朝以来在家教和家风维持方面还算多少有些心得的先生,讨论起这些寻常百姓人家也应该关心的事情来。
当然,张海没有询问一些太过详细和仔细的东西,仅仅就“宽严总论”这方面同这东南一带几个经过调查同新朝没有太大过节的世家先生做了一番探讨。
“请问李先生,当孩童尚幼的时候,对待子女应该宽一些好还是严一些好?如果过严,会不会带来一些弊病?我读史书。很多被当作太子来教育的人往往都并不成功。我想知道,这究竟是什么原因?很多寻常富贵人家也不是不期望自己的儿子能够成为一个堪当大任的人。可却是成才的却少,纨绔者居多,这究竟是什么原因?我不会把天下的安危都系于宇儿一身,可他还是关系这天下的安危。我希望李先生与我都能够坦诚的知无不言。”
读书世家出身的这位李先生虽然在新军兵锋南下的第一天就全力配合没有违抗,从而多少也算保全富贵,可是对于新朝立国之初的一些所作所为却无不深恶痛绝。这些年来,这种印象已经很大程度上因为民生的改善而有所缓和,不过对于新朝的治国之道也并不认同。当亲自见到张海并看到了张海诚恳的一面后,一些悠关天下的责任之心还算是压倒了偏见。让这位李先生在沉思片刻之后就尽可能的以新朝白话的方式开始坦言起来。
“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这些都是众所周知的话,自然有其道理。只是:很多人忽视了对于幼童在启蒙时代之前的家教,往往认为家教是开蒙之后才有的事。并且总有幼时放纵,少年时随着年纪的增大反而要求更多的偏见,认为幼童有幼童的要求,少年有少年的要求;这些都是家教的大忌。一个人如果自记事起,就不得不有严于律己的习惯,那么这种习惯和态度就更容易维持。幼时的孩子视长辈为长辈,此时严格要求,往往事半而功倍。若是到了十岁十几岁,那么孩童思考的事情多了,对长辈没有了敬畏,教育和要求起来自然就事倍而功半。其他一些事情,圣主是起于微末而厚积薄发的开国之君,于晚辈的教育之道上也应该有所心得才是。。。”
张海当然值得这位李先生指的是什么,指的是子女的父母或弟子的师傅也必须能够“为人师表”的严格要求自己,能够做到让晚辈真心尊重与服气。这一点张海可是深深的明白什么叫做知易而行难。如果不是自己当时胸有大志,真正能做到这点儿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那位李先生又说道:“家教之道,还在于相互之间的配合。常言还说慈母严父。很多人理解外母亲应该完全的唱白脸,同父亲的红脸对着干。这同样是家教的大忌,所谓的“慈”也不是指放纵,而是让孩童在严格的管教和压抑的环境之下能有喘息和抒发心胸了解子女的机会。子女接触到的人,态度不能差别太大。。。”
那位李先生没有说太多的东西,但是张海也有所感悟。同时也明白了为什么包括帝王之家在内权贵富贵之家的家教是并不成功的。这些都能符合要求?在芸芸百姓乃至帝王之家大族世家中真的是太难也概率太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