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唐集团的人经过讨论认为,与其浪费宝贵的人力和精力去看管他们,还不如让他们认清现实,反抗逃跑都可以……但这样的结果呢?我们要你们荷兰人集体承担……你们能坐着同一条船从欧洲来,以某个集体的面目出现,那么你们就应该同时能接受集体的惩罚。逃跑一人,惩罚全体。再说,已经跑过一次了,再要是跑,前途不光明。
汉唐集团的人把相关规定告诉了同行而归的倪但理牧师和主动来迎接荷兰俘虏的范堡牧师。
两个牧师都默然无语,他们知道,这帮子汉唐集团的人,只要订下规定,就不会改变了……多说无益。
当他们俩在码头相遇时,这俩老家伙眼含热泪地相互拥抱,汉唐集团的人看了直恶心……他们俩还马上从教堂搬了出来,主动住进了那个所谓的荷兰村,这里全是上帝的羔羊啊。
要不说人多力量大嘛,采石厂的生产能力马上提高了。
一开始,那些明人临时工们还不适应他们自己身份的转变,有时还主动帮着荷兰人干活,见到有荷兰人偷懒,也不敢大声斥责他们,更别说踢打他们了……远处拿望远镜观察的民兵看见了,拿出步话机喊了几句,不一会,三个民兵端着ak47出现了,他们用力踢着那几个偷懒的荷兰人,他妈的,吃老子的饭,不干人活,还敢偷懒……没有一个荷兰人敢反抗,甚至不敢直视民兵的眼睛……勇于反抗的人都死光了……这个群体,也是个经过某种意义阉割后的群体……那踢人的民兵,回过头来,冲着明人监工骂道,你们这些个废物,平常敢骂明人劳工,见着这些红毛蕃就怕了,不敢骂了,我们是让你们管理的,不是让你们帮着干活的!
废物!
那个满脸有红疙瘩的民兵,临走前又狠狠骂了明人监工们一句。
明人监工们有些生气了……再尿性的人,这时也会生气的,更别说看到了希望的人。
他们顿时开始对荷兰人怒目而视,你娘的红毛蕃,害得我们被骂!
有的还从树上掰下树枝自己做成鞭子……荷兰人立刻更加老实了,但还是被明人监工寻着了不是,开始了暴打……远处拿望远镜的民兵看了直咧嘴……他又拿出步话说了几句,通话对象却说:“让他们打,打不死就行!”
“靠,全上去打了……再打,会死人了!”
“噢,这样啊,我们去看看……”
明人监工们的行为被叫停了。那个荷兰人被打得有皮没毛的,还好没骨折,也没内伤,但活是干不了……那个满脸红疙瘩的民兵摊着双手说:“都打成这样了,剩下的活谁干?”
打人最重的明人监工忽地挺直了身子,说:“我干!他敢那样看我……下次还打!”
满脸红疙瘩的民兵好像气乐了,说:“为一个眼神打这么重?”
那个明人监工挺得更直了,说:“是!”
满脸红疙瘩的民兵说:“好,有种。这是你的权力!但打死人了,活只能自己干了……”
“知道,当时都收着力呢……”
那个拿望远镜的民兵又监视了几天,看到采石厂的工作进展顺利,就改成偶尔来看看了,终于不用天天时时地关注了……汉唐集团的人最喜欢走向正轨了,这代表着一切都是可以预知,一切都是可以计算与推演的。
1649年六月里的一个午后,整个荷兰村里面静悄悄地,村子里的成人们一大早都去采石场了。他们被要求更早上工,中午好多能休息一下……十五岁的克鲁依特和十六岁的罗尼无聊地坐在树阴下。
正午的阳光无比强烈,仿佛能使一切都失去生命力,连鸟儿都不叫一声。
他们还要等一会儿再去劈木材,那木材是成人们从采石场回来时带来的,需要砍成小块才好用。
整个荷兰村都要吃食堂,不知道为什么,那些汉唐集团的人不让他们各自做饭……所以,给这个食堂供应烧汤,烤面包,煮鱼的木材的活儿,就包给他们俩了。汉唐集团的人好像见不得别人有空闲。
罗尼忽然没头有脑地说了一句:“克鲁伊特,要是小斯丽再大一些,他们也一定会让她去工作吧……”
克鲁伊特想都不用想地说:“一定会,他们见不得别人不工作。”
科沙老爹在一个早晨死去了,范堡牧师,倪但理牧师领着大家给他举行了葬礼。除了小斯丽,葬礼上没有人太悲伤,大家都在想着自己的事情,那个时候大家都糟糕透了……一个小小的十字架就插在了科沙老爹的坟头,像是一个故事的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