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节(2 / 2)

空有美色 鸿呀红呀 2961 字 10天前

李霁假装不知道她在做什么,他起身的时候见着身旁那一抹殷红血迹,颇是有些不自在,他还是皇子的时候,有些大胆的宫女存了引诱的心思,很是惹他反感,所以拒了启蒙,但也知道女子初次承欢,大多会有落红,只是万万没想到,自己见着那抹红,竟看得气血上涌,差点失态。

他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哪有什么真正的禁欲,只不过是没遇上看得上眼的而已,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所以一起身便出去吹了吹冷风。

“你在做什么?”李霁挑眉看向她,他就是满腔恶意,想看她脸红心跳的模样,生动又有趣。

果然,女孩子的面皮薄,头一次遇上了这样在他面前难以启齿的事儿,面上涨得通红,李霁本打算放她一马,囫囵将此事揭过,谁知这姑娘做男子做久了,竟也什么都知道,嘉让面色渐渐如常,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淡淡出口,“梦遗而已,殿下勿怪,这也是控制不住的事儿。”

李霁:“......”

女孩儿玉白的面上安之若素,哪还有他想看到的表情。倒是他自己被戳中了软肋一般,有些讪讪然。

待李霁出去后,嘉让在帐子里将里裤与被子都洗了一遍,这才将心落回了实处。

“燕王殿下。”帐子外响起了一道清朗紧劲的男声,嘉让听得出来,是世子来了。

“本王随后就到。”

嘉让听着二人的对话,这下才反应过来,今日是围猎的日子。而因为她,燕王殿下也误了时辰。

嘉让匆匆忙忙将洗好的衣物交给了侍女,这才疾步走去。

贺兰集看了一眼气色极好,整个人粉润粉润的嘉让,不由的朝她一笑,李霁见嘉让也朝他露出了笑容,不动声色将二人的视线遮挡,对着贺兰集说道,“指挥使大人先行一步,本王随后就来。”

贺兰集别开了眼,与燕王告退,这才上了马赶往山林集合处。

......

昨日行宫出现的意外并没有影响权贵们围猎的兴致,相反,男人们兴致高涨,早早地在一旁击靶,好叫围猎时准头更稳。而一旁不会骑射的女子也一早就穿上了胡服,融入集体凑个热闹。

在大齐,世家女子不光自幼学习琴棋书画,所谓技多不压身,有的武将家族也会让家中女眷学习骑射,慢慢的,便带动了一股骑射的新风尚。不过骑射可是有得苦头吃,所以大多数闺阁小姐受不得苦,能跑两圈马也就算是半个会骑射的。

而纪澜灿是京中贵女的标杆人物,不光容貌气质上乘,且她一向要强,就连骑射也在女子中属于佼佼者,昨日被个乐姬抢了风头,今日没谁敢触她的矛头,所以这姑娘今日就如一朵妍丽的牡丹花一般,傲视众人。

贺兰颐与徐眠画一早就到了,贺兰颐时刻记住这人曾经是自己的情敌,但还是忍不住被她身上那股淡然气质所吸引,所以腼着脸去找徐眠画,“县主会骑射吗?”

“不会。”徐眠画身边站着一位很是儒雅谦和的男人。

贺兰颐上下一打量,问道,“这位大人是...?”这人身量颀长,有着武将般的体魄,又有文人雅士的气质,看样子与徐眠画很相熟,她好像在哪里见过。

徐眠画莞尔,向男人介绍道,“这位是定国公家的小姐。”

又看向贺兰颐,继续道,“这位是工部侍郎姜大人。我曾在姜二爷府上做过花师。”

说完之后,徐眠画觉着有些不对,她为什么要向贺兰颐解释这些?

贺兰颐向姜宜浓见礼,很是得体,“我见过您,县主谏言治水存在纰漏后,您与一众官员曾在淮地救灾回来。灾情得以控制,您有很大的功劳。”

听着小姑娘夸赞的话,姜宜浓向身旁的徐眠画挑了挑眉,与贺兰颐客套了几句后,见年轻的女孩子们想要说会子话,也就没再久留。

贺兰颐想着既然她不会骑射,到时候与她一同骑马也使得,就是不知道嘉让要不要进山围猎,一想到前日她的烂骑术,觉着还是算了吧。

说曹操曹操到,只见嘉让跟在燕王身侧,两人信步走来,一个身着金丝绣蟒的玄色劲装,玉质金相,高大俊美,一个长衫翩然,芝兰玉树,温柔清冷。

两人一同出现,甚至可用艳光四射来形容也不为过,一时之间众人纷纷望去,都觉着移不开眼,哪怕是两个男人,也好看得紧。

燕王自年少就在贵族圈子里被人广为传颂:

皇七子龙章凤姿,天质自然,檀郎映寒辉,清冷无一物,却道仙君安,人间万寻难。

说的便是俊美的郎君身上映着冷月的光辉,清冷的眸子仿佛怜悯众生,而众生只以为见着了天上的仙君,若是再想见一面,便是寻了千万遍也是寻不着的。

所以他一出现的地方便成了焦点,谁也无法否认,男子好看成了这般似妖似仙的模样,依旧是满身的气势凛然,只有令人瞻仰的高贵。

而燕王身侧较为矮上一些的男子,即使身量纤细,气质温和,却丝毫不逊色,哪怕是青灰长衫,也难掩至纯至美的容色,白净得与雪色竞争辉,偏偏一身柔光如潋滟在暖阳里的碧波,漾起叠叠涟漪,叫人心生摇曳,然步履姿态皆是男儿的英气。

就在有人疑心这人恐怕是个女子之时,嘉让恭敬知礼的向御马监监长表达歉意,少年音色一览无遗,做不得假,光洁的脖颈上喉结微凸,却也甚是明晰。

纪澜灿在女眷席位上一眼不差的看着二人,精致的面上敷了一层薄薄的脂粉,却在顷刻间仿佛要皲裂一般,高傲在心里碎成了一地狼狈,漂亮的眸子里满是不甘与算计。

自小就被长辈们按最高的要求长大,国公府更是将她以皇后之尊培养,她凡事做到最好,如今储君之位未定,她做过最出格的事便是喜欢上了燕王,他是最与众不同的人,只有他才能配得上自己,哪怕他做不了天下之主,可她只想让他成为自己的天下。

但这个人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过自己一眼,如今身边却出现了个男人,她好不容易将京中的世家女通通都比了下去,让她们掂量掂量,休想同她竞争。可现在却告诉她,连男人都要来与她争殿下?

李霁自出现以后,便被修文帝叫去了仪仗前,他现在身子骨不敢让臣子们瞧出端倪,所以倒是能身体力行的事,他都会亲自迎上前去。

修文帝安排此次冬狩的计划并未告诉任何人,只有他的羽林卫亲卫知道,山田之事不止关乎于东瀛贡女樱贵人与刺杀这两桩事。这其中牵扯甚广,就连阿耶汉派往的学子中都有潜伏的细作,而这背后之人如今都没有一丝踪迹。

修文帝不过是想借此次时机搬倒万烨这座世家的大山而已,李霁神色凝重的听着修文帝与他讲明此次冬狩的目的,若是他猜想得没错,修文帝这是打算放权,而那个要放权的对象,应该就是他自己。

嘉让的身边现如今只有贺兰颐,徐眠画则被淑妃娘娘唤去了跟前说话。

贺兰颐正满心欢喜,哥哥说要给她捕几只野物驯养。

“哥哥,我想要野兔子,要纯白的。”

贺兰集对妹妹的要求视而不见,侧过头问嘉让,“你既然不去的话,可要表哥带些什么回来?”

虽然询问的是他自己,可他竟比嘉让的神情还要期待。

“表哥猎到了什么我就要什么。”嘉让也很高兴,毕竟她也是头一回参加皇家狩猎。

修文帝与李霁商谈事毕,见儿子的目光好几次不经意间向一处望去,见那处有几个人,却一眼便知他看的是谁。

修文帝起身,“随朕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