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若婕立马对他瞪眼过去,蓝文鹤摸着鼻子继续躲到慕凌苍身后。
夜颜走到她们身边,“姑娘,如果我们真要害你不会跟你说这么多废话。这地方荒郊野外的,直接杀了你也没人知道。你说你手臂受伤,我们这药就是专治跌打损伤的。你要不信,我吃一颗给你看。”
说完,她从季若婕手里拿起一颗黑色药丸放到自己嘴里,当着她的面咀嚼咽了下去。
那女子见她敢吃,这才伸出那只没受伤的手,哆嗦的从季若婕手里接过药丸。
她对他们有戒心,他们对她同样有戒心。尽管季若婕好心要救人,但也没傻到她说什么就信什么。
她救她,还不是因为蓝文鹤那一脚。
这个冲动的蠢货,真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回头非得好好教训他!这一路上都让他这么胡来,那他们几时才能找到夜姨?
“姑娘,你能走路吗?如果能走,我们就送你到最近的镇上。要是不能走,我们只能把你先留在这里,然后去附近的镇上请人来接你。我们能做的只有这么多,因为我们也要赶路。”她一边打量女子的状况,一边温声告知她接下来的打算。
不可能为了她,让他们全在这里陪着。
就那两个男人的样子,也不可能背她上路。而她肯定是做不到的,那就只剩下小妹了。她总不能把这种事让给小妹去做,就算小妹同意,小妹夫也一定不会同意。
女子嘤嘤低泣,“我能走,只是我两天都没吃东西了,饿得实在没力气。”
季若婕跟夜颜对视了一眼,夜颜点了点头,很慷慨的从包袱里拿了干粮,走回她身边递给她,“吃吧。”
“谢谢!”女子这次没有再怀疑食物,单手接过干粮咬了起来,而且还是大口的撕咬,仿佛真的像是饿很久了一样。
她也不避讳在场的他们,狼吞虎咽把一块烙饼吃了。
季若婕又道,“姑娘,你先休息一下,一会儿我们就上路。”
许是这一块烙饼的缘故,女子变得温顺起来,“嗯。”
夜颜一直在旁边静静地观察着,不过从对方身上的衣着来看,根本发现不了什么。
她头发浓密细长,但发丝里全是土泥灰垢,又乱又脏。衣裳的布料和裁剪走线,也不是普通百姓能穿的,只不过太脏烂,失去了华丽。
她抿唇友好的笑了笑,“姑娘,你哪里人?我们要如何称呼你?”
女子柔声回道,“我叫小舞,家在岭安城,我本是奉爹娘之命去柳城探望外祖母的,但在途中遇到了山匪,就被他们掠到了此地。”
夜颜再次友好的笑了笑,“我叫夜大宝,这位是我嫂子,你可以叫她季姐,他们两个一个是我夫君,一个是我哥哥。”
小舞看向不远处的两个男人。
蓝文鹤躲在慕凌苍身后她看不到,许是慕凌苍太过冰凉的神色,她只望了一眼就赶紧把头低下,既腼腆又害怕的样子。
他们四人只骑了两匹马,现在有五个人,肯定是不好分配的。
好在夜颜他们四人都极有默契,干脆谁也不骑,就牵着马继续上路。
而这样的徒步方式不用想也知道很慢,跟马儿比起来真的可以说是龟速了。
眼看着天黑都还没遇上什么村庄城镇,他们只能就地生火过夜。
蓝文鹤负责打水,夜颜和季若婕负责找柴生火,至于慕凌苍,也没人要求他干什么,他也不主动找事做,就坐在火堆旁闭目养神。
夜颜时不时瞧他一眼,要不是有外人在场,她真的会笑出声来。比起蓝文鹤那种拽拽的大爷架子,她家这位才是真正的大爷。
就他这么一打坐,身上飚点冷气出来,谁还敢喊他做事啊?都恨不得离他一丈远了!
捡柴的时候,季若婕还拉着她偷偷问,“小妹,小妹夫是不是心情不好啊?”
夜颜‘嘿嘿’笑,“二嫂,你甭管他,我们女人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他们男人也一样的,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心情不佳的时候。”
季若婕惊讶的张着嘴,“还有这样的说法啊?为何我从来没听过?”
夜颜挑眉反问,“难道二哥没有心情不佳的时候?”
季若婕立马嫌弃道,“你别提他,提他我就火。如果说女人来月事那几天是最心烦的,那你二哥就是那种天天来月事的!”
“噗!”夜颜忍不住喷笑。这形容得太恰当了!
蓝文鹤就是那种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揭瓦的,而且他还有个特质,喜欢刷存在感。
他认为的在乎跟一般人认为的在乎不一样,一般人认为的在乎那都是放在心里,然后用自己的言语举止去衬托。但那厮不同,必须首先在嘴上或者行动上表现出来。
如果不夸他、捧他,就算一天给他三顿骂,他都觉得对方是在乎他。
回头看着火堆旁的慕凌苍,从他盘腿坐下起就没动过。
那个叫小舞的女子因为手臂有伤,只能帮着给火堆添添柴。但看得出来,她很小心翼翼,时不时会看一眼不远处打坐的男人,生怕他会加害她似的,看得出来她挺怕他。
夜颜心里冷笑,要的是就是这种效果。
尽管在其他人眼中,她家男人看起来特别懒。但只有她知道,他不是懒,他是在负责‘镇场子’。
他们要分散做事,留一个人在中心位置,如果哪里有突发情况,他能及时的赶到,不至于让所有人都乱了阵脚。
再者,有他监视这个叫小舞的女子,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换其他人,人家早就上前搭讪了。也就她家男人有这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气质,敢去搭讪他试试,保证瞬间就能被他一掌拍飞出去。
她可不是吹牛的,曾经在石屋她就吃过这种亏,到现在她都还有阴影呢。
很快,蓝文鹤带着装满水的水袋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