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携手同行(2 / 2)

宫人早早的为冬桂节做准备,三人一到,立刻被宫人引进去,到一处大殿坐着休息,大殿里早就生好炭火,屋里暖洋洋的如同阳春三月,刚坐下便有宫人送来上好的热茶。

沈柏有些渴了,立马揭开盖子,茶水还很烫,她嘟着嘴一个劲儿的吹气,看上去像只偷藏了很多吃食的仓鼠。

吴守信的注意力一直在她身上,见状忍不住笑起,顾恒舟冷眼觑着沈柏:“喝茶就喝茶,别装怪。”

小爷哪里装怪了?

沈柏偏头一脸茫然的看着顾恒舟,顾恒舟坐得笔直并不看她。

嘁!

沈柏在心底哼了一声,收敛了下表情,等茶水再凉一点,一口气喝了一大杯。

喝完感觉有点热,沈柏解下披风。

吴守信也才刚喝了口茶,放下茶杯冷不丁看见眼前多了个大红大绿的玩意儿,还没来得及咽下的茶立刻喷出来,呛得不住咳嗽,旁边伺候的宫人立刻上前递了绢帕让他抆脸。

吴守信平复下来,一言难尽的看着沈柏问:“柏弟,你的衣服都是这种风格吗?”

沈柏理所当然的点头,摊开双手转了一圈,冲吴守信挑眉,无声的问:小爷的衣服难道不好看?

吴守信心里虽然觉得沈柏挺可爱的,但这会儿也没办法违心的称赞她这样好看,委婉的说:“我觉得柏弟你五官清俊,气质儒雅,还是穿颜色素净一点的衣服更超然卓绝一些。”

知道沈柏很自恋,吴守信还专门挑的华丽好听的词。

沈柏又看向顾恒舟,顾恒舟掀眸看了她一眼,认真点头,说:“挺好的。”

吴守信:“……”

世子殿下,你当真对柏弟没有成见吗?他穿这样的衣服你还能觉得挺好?

吴守信眼角抽了抽,然后就见沈柏得意的坐回自己的位置,摆出一副“小爷天下第一俊美”的架势。

吴守信在想笑和同情的边缘徘徊了一会儿,然后听见一声嗤笑。

姜映楼和姜琴瑟一起走进大殿,后面还跟着一个顾恒修。

三人看见沈柏穿成这样,脑子里同时浮现出一句话: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嗤笑声是姜映楼发出来的,他今天穿了一件玄色绣青羽锦衣,身量颀长,英姿勃发,很有少年人的意气风发。

恒德帝寿宴当晚他被沈柏踢了一脚,一直还没机会报复回来,记恨在心,这会儿看见沈柏,眼刀子嗖嗖嗖的往沈柏身上扎,沈柏却是皮糙肉厚,直接视若无睹。

因为这一声笑,顾恒舟抬眸看了姜映楼一眼,姜映楼没想在这里生事,冬桂节要持续三日,有的是机会雪耻。

在宫人的指引下,姜映楼带着姜琴瑟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恒德帝有借机做媒的意思,男女眷并没单独设置休息去,只是各自带着丫鬟小厮,女眷覆着面纱便可同处。

屋里很暖和,姜琴瑟走到自己的座位便脱下披风交给丫鬟,露出里面那身艳丽的红色骑马装。

骑马装是量身定做的,箭袖贴合,露出一截雪白的皓腕,十指纤细,修长好看。一指宽的腰带束出不盈一握的腰肢,腰间还缀着两串银铃,行走间叮当作响很是悦耳好听。

姜大小姐向来素淡雅致,从未穿过这般艳丽的颜色,瞬间惊艳屋里的人,尤其是今日的英姿飒爽和平日的温婉沉静形成强烈的反差,尽管有面纱遮掩,还是让人眼前一亮。

沈柏挑眉,看着姜琴瑟有些移不开眼。

穿骑马装的姜小姐果真是很好看呢。

宫人奉上茶水,姜映楼先吹凉了再递给姜琴瑟,察觉到沈柏一直盯着姜琴瑟看,他眉心微皱,忍了好一会儿还是没忍住,带着三分戾气瞪着沈柏问:“姓沈的,你看什么?”

沈柏微笑,移开目光。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看看美人儿难道还不行了?

吴守信也多看了姜琴瑟两眼,不过没沈柏看得这么久,听见姜映楼语气不善,立刻替沈柏说:“沈少爷不便说话,姜兄不要如此动怒。”

恒德帝寿宴那夜吴守信就护着沈柏,今天又替沈柏说话,姜映楼立刻将矛头转向吴守信:“我在和沈柏说话,吴少爷插嘴做什么?你平日在太学院与他不是关系很不好吗,这会儿又装什么义气?”

太学院人人都知道沈柏和吴守信关系不好,却不知道两人和解的事,吴守信板着脸肃然的说:“我和柏弟已经冰释前嫌了,之前在太学院是我叛逆不知事,才会总是与他发生矛盾,还请姜兄以后不要再提这些了。”

姜映楼冷笑:“不提了?沈柏最近好像也没怎么跟你接触,突然就冰释前嫌,吴少爷莫不是因为一些风言风语,对他起了什么心思?”

姜映楼分明指的是沈柏喜欢男子的事,吴守信脸色顿时一变,正要反驳,顾恒舟清冷开口:“别人是要势不两立还是冰释前嫌都是别人的自由,又不是犯了王法的犯人,难道还非要跟姜少爷说出个一二三四才行?”

在太学院顾恒舟向来是不管这些事的,这会儿却出面替吴守信和沈柏说话,姜映楼有些意外,意味深长的看看他又看看沈柏。

他这眼神是什么意思,只要眼睛没瞎的人都看得出来。

顾恒舟掀眸与他对视,沉声说:“最近京中的确有很多不好的传言,但那都是无知百姓茶余饭后的闲谈,难登大雅之堂,姜少爷还是莫要任意攀扯此事,以免祸从口出。”

姜映楼不爽沈柏,也看不惯顾恒舟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这会儿恒德帝不在,他只当这还是在太学院的时候,歪着脑袋问顾恒舟:“顾兄这话的意思莫不是要为了这一两句笑谈教训我?”

在这儿起口舌之争没什么意思,顾恒舟抿着唇没再说什么,该提醒的已经提醒了,若是真出了什么事也是姜映楼自找的。

顾恒舟不接话,姜映楼这茬找起来也没什么劲儿。

他又看了沈柏一眼,然后才收回目光低头安静喝茶。

其他世家子弟很快到来,寒辰走后,北陵国使臣团的人也低调离京。

南襄国和越西国的使臣团还没走,今日也一起前来观赛,大殿坐得满满当当,最后是恒德帝带着三位皇子到来,赵稠还在禁足,今天也没能破例出门。

顾廷戈依然和禁卫军统领一起负责恒德帝的安危。

在座的都是小辈,不敢放开了和恒德帝说话,也没有什么共同话题,恒德帝只在大殿里稍坐了一会儿,便领着众人走出大殿。

行宫后面有一个很大的湖泊,夏日在这里乘凉沐浴很是舒服,冬日湖泊会结很厚的冰,恒德帝年轻时曾在冬桂节和镇国公一起在湖面上打冰球赛马。

今日这些世家儿郎最先要比试的就是打冰球。

湖面早就被宫人清理干净,还画出了比赛区域和观赛区域。

恒德帝先和使臣团的人还有一众女眷去观赛区域坐好,这些世家子弟则排队去宫人那里抽签决定比赛次序。

沈柏知道顾恒舟没打算参赛,远远地冲顾恒舟挥了挥手便想去抽签,顾恒舟却穿过人群走到她面前。

沈柏停下脚步意外的看着他,顾恒舟看了她一会儿说:“注意分寸,别乱来。”说完便转身离开。

沈柏摸着下巴思索,顾兄这是让她别乱来伤到自己,还是怕她伤到别人?

正想着,已经抽了签回来的顾恒修眼神阴寒的走到她身边,压低声音说:“沈少爷好本事,我大哥连我都不管,却还要叮嘱你几句,在你面前,他的性情好像一点都不冷漠呢。”

顾恒修的语气很是阴阳怪气,这话却是沈柏爱听的。

沈柏微笑,撞了一下顾恒修的肩膀往前走。

小爷可是拼尽了所有的热血要暖顾兄一辈子,怎么允许他冷?